就是蹭了一手的粉。
那些人往死裡給她灌酒,明微微也來者不拒,剛一陣兒,便覺得腦袋有些發暈。
她的酒力並不是很好,每次來此處,她都只是小酌上三四杯,待醉到六七成時,就立馬停下。
任憑周圍人再怎麼勸,她都不肯再喝。
然後再叫阿齊端醒酒湯來。
熱氣騰騰的醒酒湯,兩碗下肚,從喉嚨到胃都是暖暖的。再過上一會,這酒就醒了一半。
但今日,眼前是點頭哈腰示好的樂人,明微微瞧著,竟如同著了魘一般,一杯接著一杯地往下喝。
渾身醺醺然,眼前的阿齊也晃了晃,一個變成了兩個。
這一回來煙水巷,她足生生又點了七名樂人。這些人的模樣都是極好的,伺候起人來也都有一手。
看見她犯了迷糊,立馬有人上前,溫柔地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匍匐在她耳邊,輕輕一笑,嗓音有些發細:“官人,奴來服侍您。”
來到煙水巷的貴人,沒有一個真正是為了聽歌聞曲兒的。
無外乎,都有些其他不可言說的小心思。
阿齊平日裡最得明微微的寵愛,其他人也自然要先讓著他。伴著酒勁上漲,少女面頰通紅,意識也一寸寸抽離
床帳子被人輕輕放下,那層紗帳,薄如羽翼,輕飄得很。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隻手搭在自己肩上,又一抬眼。
烏發,白衣。
“柳奚。”
她忽然喊了一個人名。
阿齊一頓,立馬賠笑,“官人,奴是阿齊,您最喜歡的阿齊呀。”
阿齊?
明微微已經完全意識不清了,只覺得身旁的榻突然一塌,有人爬了上來。
帳子外,又有樂人壓低了聲,似乎在低斥:
“這麼猴急幹什麼?都給我分成兩撥,剩下的四個在一旁候著。這一次全都撲上去,官人能遭得住嗎?”
被劃分出去的四名樂人只好退回床邊,眼巴巴地看著床上的同伴,和帳子中的少女。
冰肌玉骨,花容雪膚。
這群樂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們甜言蜜語哄著她,明微微面上有一片醉醺醺的紅暈。不過少時,兩眼也迷濛起來。
甜膩的脂粉香撲面而來,阿齊羞羞答答地道:“官人,阿齊給您脫.衣裳。”
她沒聽太清,下意識地“唔”了一聲。
對方聞及,笑逐顏開。
那雙手搭在她的衣領子上,就像是平日裡阿採為她更衣那般,動作小心而輕柔。感受不到支撐點,明微微剛往後靠了靠身子,就立馬聽到對方一聲輕喚:
“哎呦,官人,莫把頭發給壓著了。”
阿齊一邊說著,一邊把她頭上的金鈿玉釵給摘下。
這些都是從宮裡頭帶來的發釵,寶貝得不得了。阿齊瞧不出這些東西的來歷,卻也知道其貴重,下手很輕。
累珠簪、銀玉花鈿、流蘇步搖……
兩手有些緊張地往少女腰間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