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是潮濕的,魏石遞給她了一個帕子,背對著她遞過去的,“小心著涼,擦幹之後先換一套……我的衣裳……?”
他說“我的衣裳”四個字的時候,語氣心虛。
可眼下並沒有好的辦法,慧娘也自然道好。
“好……”
慧娘抱著胳膊打了個噴嚏,魏石不再耽誤,繼續在前面的櫃子裡翻來翻去,很快翻出來了一套幹淨的長衫。
但是自始至終,他一直都沒有回過頭。
慧娘已經徹底回過神,接過帕子將自己擦洗了幹淨,接著將魏石的長衫給套上了。
“我好了……”
她感覺有點丟人,聲音也帶著濃濃的沮喪。
魏石這才慢慢轉過身,兩人視線交織,四目相對。
男人漆黑的眼神忽然向下遊移,停在了她鬆鬆垮垮的領口。
方才,她也許是有點冷,便是一個勁兒地朝著他懷裡鑽。
薄薄的春衣打濕之後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小小一團縮在他的懷裡。
一些若有似無的觸感似乎還殘存在魏石的掌中。
此時此刻,他偌大的衣衫罩在慧孃的身上,鬆鬆垮垮的衣領裡透出一抹雪白。
男人幾乎是瞬間就別開了眼。
喉結滾動。
“你、你在這等會兒,我去打熱水。”
慧孃的確很冷,完全沒有注意到男人的失態,她點了點頭:“好……”
魏石大步離開。
等男人走後,慧娘才慢慢抬頭。
這個房間很是寬敞。
她身下的木床也格外寬闊。
一床灰色的褥子簡單單調,就和它的主人差不多。
屋裡沒什麼難聞的氣味,反而有一些很讓人安心的草藥味,是魏石身上的味道。
慧娘眨了眨眼,總算是慢慢意識到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她在魏石的房間。
她穿著魏石的衣裳。
還赤著腳,坐在魏石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