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背後的蛐蛐聲成一片。
夏荷急道:“你們、你們為啥這麼說慧娘,她又沒得罪你們!”
有人撇嘴:“她今兒勾引李家的,保不齊明兒就勾引有婦之夫了,寡婦都是這樣的,荷花,你少和這樣的人往來。”
夏荷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端著盆也自己走了。
村裡的寡婦不止一個,她們也不是對所有人這麼大惡意,更多的還是因為慧娘生的實在是招搖,個個心裡都有些酸。
更是擔心自家那個沒出息的管不住自己的腿。
河灘上的蛐蛐聲卻還是不減。
慧娘氣沖沖的,又折返回去了。
魏石這會兒剛才準備開始和泥壘牆,遠遠便瞧見一個小小的但氣昂昂的身影,他剛要開口,砰地一聲,慧娘就獨自沖到了院裡。
門還被摔了一下。
看也沒看他一眼。
魏石默默將話嚥了回去,繼續幹手裡的活計。
慧娘把木盆徑直扔到了水池邊,眼眶又有些紅了。
不過她一向是氣來得快,消的也快,在院裡吹了會兒冷風。
情緒就好多了。
一牆之隔,她聽到了磚頭碰撞的聲音,慧娘這才想起院外還有個人呢。
她抿了抿唇,忽然喊:“魏石。”
魏石頓了一下:“在。”
“你剛在怎麼不喊我?我都忘記你在這了。”
魏石:“……沒……來得及。”
慧娘抿唇,猜到剛才自己的失態肯定被他看到了,有些難為情。
她捧著臉坐在院裡的小板凳上,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
“魏石。”
“嗯。”
聲音有點低,被風吹散了。
“魏石!”慧娘抬高了聲音。
“我在……”
慧娘這回聽見了,她糾結地問道:“我想再砌個洗衣用的水池子,從後山引山泉水過來,你覺得能做麼?”
魏石愣了一下,目光忽然順著她的後院朝山上看。
山泉麼?
他家院子旁邊,倒是就有一口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