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是真的很擔心錦梅的身體,因為舅舅孤身一人這麼多年了,還能夠遇到這麼個可心又體己的女人也確實不容易。
錦梅卻笑著說:“沒事。我這心病好了,舊病去了一半。而且卿墨也給我看過了,他知道一些。”
柳雅看看卿墨,她知道卿墨一直認真的在鑽研醫術。而且卿墨的方向和她不一樣,他又天機球在手,攻克的肯定都是些醫學難題。
柳雅笑了笑,對錦梅道:“你的病情我得親自看了才放心啊。你總不能讓我到了這裡,還要去問卿墨吧?”
錦梅一聽也是笑了,道:“怪我怪我,我這不是急著和你說話嘛。你可是卿墨的師父,說不定他看不好我,你藥到病除了。”
柳雅道:“是這麼個理兒。”
說著已經進了屋裡,卿墨雖然一直沒吭聲,但是很有眼色又勤快的給柳雅拉椅子,又把腕枕拿來給錦梅墊了。
柳雅給錦梅診脈,眼瞼低垂著,眉頭也沒有皺一皺,盡量在掩藏著自己的情緒。
卿墨站在柳雅的背後,卻能夠感覺到柳雅的表情並不太好。
其實錦梅的情況柳雅幾年前已經知道了,現在情況沒有惡化卻也沒有好轉。
說實在的,以錦梅現在的身體狀況,她最多也撐個三、四年。若是稍有不注意,是柳雅原來估計的五年壽命而已。
診脈之後,柳雅一笑,道:“我預計的好。不過你不能鬆懈,還是要按時吃藥。”
錦梅樂顛顛的點頭,臉滿是幸福的光彩,道:“我知道的。我現在特別怕死,怕留下將軍一個人孤單。我琢磨著,怎麼能夠讓我陪著他的時候多點快樂,讓我死了之後他能少點惦念。”
柳雅的心一沉,看著錦梅臉的笑,卻聽她說的如此悲觀,心裡擰勁兒的疼。
柳雅握著錦梅的手,勸道:“別胡說行麼?你現在日子過得好,別想那些糟心的事。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我給你想辦法。”
“嗯,我知道,我一點都不擔心。真的,我是想告訴你,我真的不擔心也不害怕,多活幾天算幾天,我每天都能好好的過。”錦梅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得出她是真的不在意生死了。
愛一個人會有很多的軟肋,也會平添很多的勇氣。錦梅現在勇敢又堅強,因為她心裡有了堅持喜歡的那個人。
柳雅稍微出了一會兒神,抬頭看了看卿墨,一時間沒有開口。
錦梅不想氣氛這樣憂鬱下去,問柳雅在南源國的情況。
柳雅把能說的都說給她聽。開始兩個人坐在正廳說話,後來錦梅明顯感覺累了,跟柳雅去了偏廳,倚在軟榻說話。
這軟榻挺大的,柳雅也脫了鞋子倚在另一頭,和錦梅一人一邊對著說話。
陽光從視窗斜斜的照進來,這軟榻正好能夠充滿所有的陽光,照得人身暖洋洋的。
柳雅看著錦梅那慵懶舒服的樣子,忽然明白這軟榻一定是舅舅特意安置在這裡的,可以讓錦梅沒事的時候在這裡舒舒服服的躺著,曬著太陽。
而看著錦梅臉的笑意和舒暢,知道她特別習慣也特別喜歡這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