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雪綺的眉頭皺了皺,猶豫了片刻之後也說了四個字:“欲拒、還迎。”
“雪綺。”柳雅壓低了聲音,對古雪綺小聲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走過這一步,萬萬沒有回頭的道理了?”
“我知道,我恨他。”古雪綺咬著牙說完,再次縮排了角落。
她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寵,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卻還要勉強撐起偽裝,呲起根本不怎麼鋒利的牙齒。
可柳雅已經明白,麥柯卓或許是被這樣子的古雪綺吸引了,這兩個人還真是一段孽緣。
接下來的兩天裡,不知道是因為古雪綺的刻意冷淡,還是麥柯卓有什麼糟心的事,總之兩個人並沒有交集,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相交過。
柳雅不急,她在等待著機會。
終於,陰沉了兩天之後開始下雨。
明明距離寧都很近了,卻是一陣又一陣的暴雨傾盆。他們這個大車隊遠不及馬匹行動方便,速度也更慢了。
不得已,麥柯卓下令在一個小鎮歇腳避雨。
可是雨不見小,反而越下越大,本來才下午的光景,可是天已經完全黑了。
麥柯卓只好再下令去客棧休息,今天在此地住宿,等雨停之後再趕路。
柳雅知道機會來了,她在馬車裡讓古雪綺把外衫換了,裡面的衣也換成了薄薄的絲紗。
因為這是小鎮,所以最好的客棧也不算大。馬車不能直接開進後院,乘車的人只能在前門下車,冒著雨快走進去。
紅葉先下了車,撐起一把油紙傘護著柳雅跑了進去。
可紅葉還沒回來,古雪綺任性的從馬車裡下來,冒著雨要往裡跑。
古雪綺本來有腿疾,加暴雨拍打在臉讓她看不清前面的路,跑得跌跌撞撞的。
而且雨水濕滑,古雪綺跑了沒有三步身子一歪,半跪在水裡,身下的裙擺全濕了。
古雪綺拉高裙子好不容易爬起來又跑,這次是濕了的裙擺絆住了腿,讓她踉踉蹌蹌的又險些摔倒。
“作死嗎?”麥柯卓吼了一聲,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單手把古雪綺的腰給鉗住了,另一隻手直接把那礙事又羅嗦的裙擺給扯下去了。
古雪綺“呀”的一聲,縮了縮身子,一雙纖細無力的腿還使勁兒的蹬了兩下。
“明明是個瘸子,偏偏亂跑什麼?”麥柯卓咬牙切齒的說著,單手把古雪綺抱著,另一隻手從身邊的隨從手裡搶過了油紙傘,把傘直接撐在了古雪綺的頭。
如果是侍從打傘,那傘無疑只能打在皇的頭頂。
但麥柯卓打傘卻只遮著古雪綺,讓她沒有繼續淋著。而一旁的侍從嚇得趕緊又撐起一把傘,給皇撐在頭。
柳雅已經被紅葉護送進去了,回頭正好見著古雪綺狼狽的被麥柯卓抱進來。
柳雅眉頭微微一挑,卻壓下了眼的情緒,趕緊跑過去要從麥柯卓懷裡接過古雪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