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愣愣的看著卿墨走遠。這個吃飽了還滿臉怨氣,拍拍屁股走的小小少年,真的太目無人了。
自己是他的廚子嗎?柳雅是完全弄不懂他的心思了。
卿墨剛走,滄千澈走了過來。站在一旁看著那火堆漸漸烤焦的饃片,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我被一個小孩子欺負了?”柳雅瞪了滄千澈一眼,自己也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冤枉。
滄千澈笑了兩聲,將柳雅拉進懷裡,在她的背拍了拍,道:“雅兒,我不是笑你,是想起我第一次看到卿墨的時候。”
“哪個第一次?”柳雅凝神想了想,問道:“在飯館裡的時候?”
滄千澈點點頭,道:“那天你正好和阿寧出去結帳,我看到卿墨氣鼓鼓的從隔壁的一個包間裡走出來。他腳步飛快,誰也不在乎的樣子。然後珂珂璐從裡面追出來,緊緊拉住他,說著哄他討好他的話。現在想想,卿墨這小子應該是那個脾氣,對誰都是時好時壞,說不定什麼時候要甩臉子生氣的。”
柳雅的嘴巴長得老大,最後說了一句:“可是這樣太沒禮貌了。”
“那又怎樣呢?”滄千澈看著卿墨離開的方向,道:“有句話叫做:持寵生嬌。或許他是被慣著的太多了,所以性子這樣了。”
是啊,是因為卿墨有的時候表現的太沉穩,總是唇瓣緊抿,脊背挺直,所以讓人覺得他應該是大氣又內斂的。
但是他骨子裡還是一個不願意被人當作小孩兒的……真正的小孩子。
柳雅也忍不住笑了,搖搖頭道:“是不是叛逆期的男孩子都這麼別扭?”
“叛逆期?”滄千澈並不太理解這個詞。
如果單單按照字面的意思理解的話,“叛逆”這個詞顯然罪過很大,可能是要殺頭的。但滄千澈知道柳雅說的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柳雅也發現自己這樣的用詞不恰當,擺擺手道:“沒事。我只是覺得,小孩子鬧別扭什麼的很正常啊。”
接著她又說了一句:“打一頓好了。如果不行,再打一頓。”
然而,一句話剛剛說完,柳雅和滄千澈看到已經走到快要不見背影的卿墨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後蹲下身抱起了從帳篷裡剛剛跑出來的碧眼火狐。
距離稍遠,看不見卿墨此時的表情。
但是可以看到他的臉埋進了火狐貍柔軟的皮毛裡,臉頰蹭著它的柔毛。手臂有力的平託著,似乎是很小心翼翼的不太用力,又不會把火狐摔下來。
而火狐那大而蓬鬆的尾巴一扭一搖的,像是迎風招展的雞毛撣子,甩出一個個漂亮而得瑟的弧度,顯示著它此時心情特別舒暢。
柳雅看到這一幕,完全愣住了。
因為阿火是從珂珂璐手裡救出來的。但是她沒有想到阿火和卿墨竟然會如此的親暱要好。
“看來,並不是所有人都討厭狐貍。”滄千澈也笑盈盈的道:“卿墨和阿火似乎是老相識了。”
柳雅點點頭,但是心又升起了一個疑問。如果說卿墨喜歡阿火的話,珂珂璐為什麼要讓墨玉和墨翠虐待這只狐貍呢?
而且為什麼當初自己帶阿火走的時候,卿墨並沒有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