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兒,你這手是怎麼了?”柳雅已經不是心疼,而是吃驚了。她連忙抓起小樹兒的兩隻手,拿到面前準備仔細看。
可小樹兒趕緊攥緊了拳頭,又把手使勁兒的往回抽。看樣子是不肯給柳雅看。
“小樹兒,我是你姐,我也是醫者。”柳雅扳起臉來,一本正經的道:“你這手不是勞累所致,而是真正的病變了啊。”
“沒事。二姐放心吧,我自己心裡有數。緩緩好了,真沒事。”小樹兒說著還是不肯給柳雅看。
柳雅急了,突然間叫了一聲:“阿寧。”
阿寧迅速閃身過來,在小樹兒的手臂和背後都戳了兩下。
小樹兒武功不弱,只是他對柳雅毫無防備,也沒有在意阿寧。被戳了這兩下蹲在原地感覺身子發麻,手臂也是又酸又軟的沒有力氣,也知道是被阿寧點了xue道。
柳雅趁此機會把小樹兒的手拉到面前,再掰開他攥著的拳頭看他掌心。
一看之下,柳雅的眼淚直接下來了。
只見小樹兒的掌心和指腹都有好多厚厚的繭子,拇指、食指還有些細小的傷口。
那些傷口有的已經結痂了,有的還翻著口子露著嫩肉,有兩條傷口還滲著淺淺的血絲,顯然是剛剛劃破不久的。
柳雅再捏了捏小樹兒手指的每一個關節,發現確實是已經水腫了,有關節積液。
這雙手……本來應該握筆、舞劍的手啊。如今卻變成了這樣。
柳雅想起來了,家裡去年新買了十畝水田,估計是春季插秧的時候,小樹兒自己動手了。
再想想新蓋的學堂和小醫館,又是挖土方又是運木料的,會不會也是小樹兒忙裡忙外的在親自做事?
還有爹現在又開始編竹籃了,小樹兒手那些的細小傷口,分明是被竹絲割傷的呀。
“二姐,沒事。咱們山裡人不都是這樣嘛。我是剛剛開始幹農活不習慣,以後好了。你看看爹的手和四平叔的手,也是都這樣的。”小樹兒一邊說著,一邊試著調息內力,很快把xue道解開了。
一來是阿寧點小樹兒的時候沒有用重手,是為了讓柳雅方便檢視。
二來也是小樹兒最近閑來無事加緊練功,反正每天除了幹活是練功,他的內力反而又精進了不少。
小樹兒把手抽出來,抬手要給柳雅擦眼淚。可是他看到自己粗糙的大手也愣了一下,繼而把手縮在袖子裡,捏了袖口給柳雅拭了拭臉的淚珠。
柳雅感覺到小樹兒的袖邊也有些毛躁,一看發現袖口都有些磨脫了,應該是他幹活太多的關系吧。
柳雅“嗚嗚”的哭,一把拉過小樹兒的手,翻開袖子拉出手掌,直接把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臉。細嫩的肌膚感受著小樹兒那粗礪的指腹,彷彿是一塊沙石抹在了柳雅的心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