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十七面對那個小女人不斷的改觀,也想著拼盡全力去保護她。甚至,把她當成了自己生命一樣的重要。
沒有人知道,被影衛閣的閣主鎖在暗房裡接受刑罰的時候,無盡的疼痛折磨讓十七一再的失去意識。
但每一次醒來,他感覺眼前都發著光,彷彿是看到了那個小女人拿著藥給他療傷。
直到閣主一刀劈在他的臉,讓他原本還有幾分俊朗的容顏徹底損毀,十七的心墜入谷底,彷彿再沒有見過陽光。
直到那個小女人要求治療他,一點點給他藥,一次次給他療傷。臉的疤痕被抹平了,可另一道印記卻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
然後是不盡的驚喜,她給了他自由,真正屬於他的全部自由。他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自己的身份,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人,擁有了可以自由掌握的人生。
但是在十七的心裡,不管他是影衛還是什麼人,不管他只有一個代號還是叫做古勳,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有了那個小女人才改變,所以他此生只能認她為主、為她而生。
古雪綺看到十七臉淺淺但溫和的笑意,那眼眸深處第一次有了情愫和光彩,彷彿是照亮心某一處可愛的幼苗,那幼苗已經在十七的心尖生根發芽,無法拔除了。
“十七,你,你從來都不曾好好的看過我嗎?你有沒有想過我願意為了你也付出一切?”古雪綺抹了一把眼淚,哀哀切切的看著眼前的十七。
“看你?”十七愣了一下,把視線轉回來,眼的溫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漠然,還有一些恭敬。
他定定的看著古雪綺,然後點點頭,道:“我看過你,認識你。你是古家大小姐,你和她的姐妹情很好。我要救你,馮叔盛要救你,因為你是她們的姐姐,所以你不能死。”
只是姐姐嗎?只因為她是柳雅和古雨綃的姐姐嗎?
古雪綺只覺得耳邊還在響著“隆隆”聲,震得她心肝俱裂,更是痛到不能呼吸。
眼淚彷彿變成了血,那是從她心頭湧出來的血,不僅模糊了視線,還讓她備受傷害。
“原來是這樣。”古雪綺低下頭去,讓自己哭泣的萬分狼狽卻毫不在意。
她孤身一人離開了京城,沒有給家人任何的訊息和口信,只為了能夠千裡迢迢的來看十七一眼,告訴他自己的思念。
古雪綺以為,她的勇敢和雅兒一樣,代表了她全部的真誠,會得到十七的回應和肯定。
只是沒有想到,她的到來被所有人當作是一場災難,死了許多人,柳雅說是因為她而死的。
為什麼?為什麼柳雅無論到哪裡都被認為是對的,所有人眾星捧月般的將她寵溺呵護著,算是拼死都要護衛她的周全。
可是到了自己這裡,小小的一次相見都歷盡艱難;有誰問過她一路擔驚受怕的苦,路途遙遠的難;有誰在意她被人囚禁時候的恐懼,和身邊人殘酷的背叛?
“啊!”古雪綺突然哭嚎出聲,趴在地不住的捶打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