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柳雅明白,為什麼滄千澈要思索良久才回答了。
不是因為滄千澈不知道這個地方,而是因為滄千澈也感覺這是一種屈辱。
那麼,被調到季風塔的馮叔盛又是什麼樣的想法?他是自願去的,還是被什麼外力脅迫過去的?
那些人馬現在又是什麼樣的安置,會不會已經是……被血祭了?
想到這種可能,柳雅的心揪了起來。
想想十七先他們一步趕回來,卻突然間所有人都失去了訊息,難道說真的是已經遇害了嗎?
如果這樣的話……柳雅咬著牙,暗自冷笑了一聲。
她從來不是善男信女,不會真正的以德抱怨,若是對她的人下手,不管對方是個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她都會讓對方十倍償還的。
想起“十倍償還”,柳雅又想起了在山最後看到明翠的時候,心的那份悔意。她後悔給予皇後的懲罰太輕了,沒能夠償還明翠的一條命。
而這樣的錯誤她今後絕不會再犯了。如果有人傷了她的人,除了死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哦,對,死也是可以選的,他們可以選擇死的更慘一點。
迷迷糊糊間,馬車不停的搖晃,最後終於慢了下來,繼而停下。
柳雅早忍受不住了,在馬車停下來的時候一下子從滄千澈的懷裡坐直身子,然後一把掀起簾子跳出了馬車。
那動作流利迅捷,彷彿是受驚嚇而跳走到野兔。
下了車,柳雅感覺渾身針紮一樣的難受,同時五髒六腑也翻騰起來。
“哇”的一聲,柳雅蹲在路邊大口的吐了出來。之前吃的東西盡數往外倒,喉嚨酸辣如火燒,肚腹又疼痛的好像是絞在了一起。
“雅兒!”滄千澈簡直慌了,跳下馬車跑過來要抱起柳雅。
可柳雅連忙將他一推,又大口的嘔了兩下。然後才喘著氣朝旁邊挪了兩步,低聲道:“水。”
滄千澈連忙跳回馬車裡,把車裡備用的一隻水囊拿了出來。
柳雅接過來先倒出些水擦了擦水囊的口,然後才開始漱口。
滄千澈在一旁輕輕給柳雅順著背,滿眼都是擔心的神情。
柳雅又慢慢的嚥下一口水,讓泛酸的胃和火燒般的喉嚨舒服一點,這才解釋道:“沒事,我是暈車了。”
馬車是相對密閉的環境,加車裡皮毛不潔的味道和一路顛簸,柳雅毫無意外的暈車了。
滄千澈看看馬車,後悔的道:“早知道這樣租兩匹馬,再找一個向導好了。”
柳雅搖搖頭說沒事,恍然間又想起一件事,連忙按住自己的脈搏,給自己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