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周圍的xue道都封住了,血流的速度減緩了。麻姑姑卻還是愣楞的站著,眼神空洞的只看著夢兒的方向。
“坐下,我給你包紮一下。”柳雅擰著眉頭,把手的血跡反手在麻姑姑的肩膀擦了一下,又彎腰從她的衣撕下一塊,然後試圖去拿開她的手。
在柳雅的手碰到麻姑姑的手的時候,她才微微一顫,眼神轉向柳雅。可她的嘴唇動了動,還是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別說話,喉管破了,動脈也有所損傷,現在縫合應該還來得及。只是沒有工具。”柳雅知道麻姑姑要說什麼,可是她能怎麼回答?
夢兒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柳雅不這樣做的話,難道放夢兒跑出去?那無異於把一頭變異的兇獸都在人群裡一樣。
麻姑姑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黯然,整個人都搖晃了一下,捂在脖子的手猛地一鬆,人也隨即向後倒去。
柳雅單手把她托住,防止她的腦袋直接撞在地,另一隻手代替她的手,緊緊的按在了她被割開的頸部。
血色的泡沫從柳雅的手下冒出來,粘而腥,還因為天氣寒冷而冒著熱氣。
柳雅咬了咬牙,沉聲道:“麻姑,你要堅持住。我現在給你包紮一下,然後還有時間處理夢兒的屍體。難道說,你要我現在去叫人來處理嗎?”
麻姑姑的眼睛突地瞪大了一下,繼而眼神又黯淡下去。
雖然她說不出話了,但是她的眼神告訴柳雅,要給夢兒保留最後的一絲尊嚴吧。
作為一個母親,不想要讓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變成了那個樣子。
不是因為什麼面子,只是她想要讓記憶裡可愛的孩子,永遠還是那個小姑娘的樣子,不要被人當成怪物看待。
柳雅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現在好好的配合,我給你臨時包紮一下,縫合的事情可以回去再說。然後我幫你把夢兒放回到井裡去,等你好些找個機會,把這口井填平吧。”
這只能算是最後的辦法了,好在這裡是冷宮,除了麻姑姑之外,應該不會再有人到這裡來了。
這也是柳雅能夠做得最多的事情了,再多的她沒有那個時間去做,也沒有那個心情和義務。
雖然能理解麻姑姑的心情,但是柳雅並不是贊成她的做法。
這根本是養虎為患的結果。
雖然夢兒也很可憐,但無疑變異之後的她能夠安然的離去,也是一種幸福。總讓她繼續這樣,以半人半蠱狀態的活著要好多了。
麻姑姑不再糾結,雖然還是看著夢兒的方向,但她放鬆的身體可以表示,她現在是在配合柳雅的。
柳雅這才慢慢讓麻姑姑平躺在地,然後又用銀針在她脖頸的位置刺了幾下。等到血流再次減少的時候,才慢慢松開了按在她動脈傷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