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柳雅把這太歲做過藥，這年男子心疼的好像挖了他們家祖墳似的。“嘖嘖”了半天，道：“那我現在動手了？”
柳雅又把那罐子用手蓋住了，道：“哎，不行啊。您還得把訊息先給我說說呢。好東西都在這兒擺著了，您兩句話的事，說完了給你挖。”
“是是，您看我這一高興，給忘了。”年男子眼睛又朝柳雅手下的罐子看了看，然後拿起桌的筆，在紙寫了個地址。摺好了遞給柳雅，道：“這個地方，我知道有人在這裡見過那東西，可是真正有緣人沒到，也取不出來。您應該明白，這寶貝都是認主的，不是機緣未到、是主人不對。”
柳雅接過來要看，年男子嘬了一下牙花子，道：“客人，您這寶貝，也得讓我收一點吧？”
柳雅這才松開手，道：“行，給你挖一點出來。注意別讓它沾了酒或是醋，沾了這兩樣化了。平時也不用特別的喂養，想起來的時候給它幾滴露水行了，每隔一個月，用露水調和兩滴花蜜，均勻的灑去。蜜也不能多，水也不能多，多了也得化。”
“好好，我知道了。”年男子說完要下勺子，看著可是猴急了。
柳雅趕緊抬手把他的手腕夾住了，道：“這玩意挖下來不能再長回去了，我怕你下手太重，挖多了，我虧了。你把勺子給我，我給你挖一塊下來。”
年男子臉好大的不情願。不過好在他做生意還算是老實，說是什麼價碼也沒有賴賬或是硬搶的意思，忍著心疼卻還是把勺子遞給了柳雅。
柳雅用勺子尖，在太歲的邊緣挖了一小塊下來。
看著那麼一點點的太歲肉，年男子嘴都要撇到耳朵根去了。
柳雅把那太歲肉往銅秤一放，道：“放心，三錢，只多不少。我是醫者，每天配藥手有準頭。”
那年男子把銅秤拎起來，小秤砣一放，頓時舒了一口氣，還挑起大拇指，道：“看來客人還真是個大行家。行了，東西我收了，訊息您得了，咱們這樁交易算是成了。”
說罷，他將太歲肉小心翼翼地收在了玉盒子裡。
然後又對柳雅道：“既然您是第一次來，我再跟您說一句。這樓裡每一間屋子，您最多都只能做一樁生意。我這兒您今天來過來，往後的幾天可別來了，再有事請到別的屋吧。不過您手裡的寶貝真是稀罕，要是明年您還過來，千萬還到我這屋裡來談買賣，您這樣的客人，我一百個也不嫌多。”
柳雅笑著問道：“敢情說，這毛氈村的英雄彙，大多是為了在這裡買賣訊息、交換寶貝？而且還有這樣的限制？”
“大致是這麼回事吧。您想啊，要是來這裡能敞開了買賣訊息、置換寶貝，那這裡得出現多少的寶貝啊？這江湖的訊息，也是有數的。有些個事早被定死了，不能說，也不能再透露出來了。所以啊，一間屋子一樁買賣，也足夠了。物以稀為貴，多了不值錢了，對吧？”
柳雅又好道：“那要是沒有這些需求，那些江湖人還能來這裡做什麼？溜達嗎？可我聽說這是江湖人的盛會啊，怎麼到了才知道弄得這麼神神叨叨的？”
年男子聽了笑了，道：“到了最後三天，也有英雄們大顯身手的時候。武啊、解決點江湖恩怨啊，都可以。不過我們這樣的生意人，可是沒機會湊合那樣的熱鬧的，所以也沒有見過那樣的大場面了。”
柳雅明白，他們這樣的人都是帶著異寶在這裡做買賣的，要是輕易拋頭露面，怕有人起了歹心。最安全的還是生意結束立刻悄悄的離開這裡。
這也是為什麼柳雅從一開始都沒有問過他的稱呼，也沒有自報家門的原因了。
行走江湖，有時候還是要糊塗點好，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要亮名號的。
柳雅又撚了撚手裡的那張紙，說道：“這個地址保準嗎？你可別糊弄我？”
“保證不會。我這鋪子開了有十來年了，每到英雄彙的時候都會在這兒。您要是找不準地方，明年英雄彙您還來這裡，我再兌換一樁別的物件給你，這總算是行了吧？”
這還算是有了售後保障，柳雅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說完了話，柳雅掀起簾子往外走。
剛邁出門檻，那年男子又說道：“客人，往北邊還有個小校場。後三天裡，江湖人的試在那裡。但是現在都是一些做小買賣、小生意的。有賣寶刀、寶劍、暗器、秘籍的，還有賣靈芝、人參、還神丹的。手裡沒有要緊的東西，來不了這小樓的客人們，到那邊去湊熱鬧，沒事的時候閑逛也是一個好去處。”
柳雅覺得這倒是稀罕，弄得跟個天橋賣藝的地方似的，笑道：“那謝謝了，這樣的地方我也正好想去轉轉。”
“行了，回見吧您。”
“回見。”柳雅笑著應了一聲，這才走了。
剛出了這間屋子，簾子也放下來。之前那個白衣服的小廝從一旁冒了出來，臉帶著笑，說道：“客人慢走，我送您下樓吧。”
柳雅琢磨著，應該這也是規矩。怕是客人做了買賣之後還在裡面亂竄，所以一見有人從一間屋裡出來，會被直接送走了。
柳雅一笑，掏出一塊銀子遞了過去，道：“小兄弟，我想問問這三樓……”
“客人您別問了。三樓我也沒去過，是要得了帖子的客人才能去的。這帖子嘛，也不知道是誰發的，也不知道誰能得著，反正每年來的客人都不同，我們都說不話。”說著，那白衣的小廝把柳雅的銀子又推了回來。
柳雅還是把銀子送過去，道：“得小哥這一句話夠了，這個你還收著。或許明年我還能來，到時候請行個方便，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請你多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