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雖然沒有聽懂把頭張喊得這句話,但是她知道事情肯定非常緊急。br>
而且船那些換班休息的船工也都起來了,雖然是冬天卻都打著赤臂。
好多人都是拿起了一根長竹竿,站到船舷的兩邊,用力的往水裡刺、捅、攪、拽。
看到這情景,柳雅也明白了。不是船觸礁了,而是水裡有什麼東西,這些人用竹竿去捅,應該是要把那個東西弄開。
說實話,大半夜的船在寬闊的江面走,突然有什麼東西跑到了船底下,還造成了不斷的“砰砰”聲,真是慎人。
但柳雅還來不及說話,見小螞蚱從後面也跑了出來。
他原本因為年紀小而身形單薄,穿的衣服也總是很少。可偏偏的這次還一邊跑一邊再脫衣服,最後脫的剩下裡面的一個坎肩了,卻還在解釦子。
柳雅迎前去,一把拉住小螞蚱的胳膊,道:“你睡糊塗了,還是嚇迷糊了?這時候脫衣裳幹嘛?”
小螞蚱一把甩開柳雅的手,急著道:“船下有水鬼,我得下去。”
水鬼?柳雅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但隨即道:“胡說,世根本沒有鬼。”
“不是那個鬼。柳公子你別拉著我,我得下去看看才行。”說罷,小螞蚱把柳雅的手甩開,還要解釦子。
柳雅知道,小螞蚱是鐵了心要下水去了。可他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啊!
而且天冷水涼不說了,單單他說下面有什麼“水鬼”,聽起來不是什麼好事,柳雅算是萍水相逢,可也得了小螞蚱提醒的一句話,省了不少的船錢,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冒險。
因此,柳雅反而一把按住了小螞蚱的肩膀,道:“那也不行,你還小,不能去,太危險了。”
“柳公子,你在幹嘛呢?快點放開小螞蚱,讓他去,不然咱們都得完蛋。”把頭張這時候跑了出來,一見柳雅按住小螞蚱,急得過來掰柳雅的手。
柳雅豈能是他說掰手掰的?手腕一抖,再順勢一推,將把頭張推開了。
把頭張愣了一下,隨即反手從後腰抽出一把匕首來,對著柳雅咬牙切齒的喊道:“你是和水匪一路的吧?兄弟們,先把這個小白臉給我解決了,別讓他們裡應外合。”
“等等!”柳雅大喝一聲,拉開架勢道:“我不是你說的什麼水匪,我只是憑良心做事。小螞蚱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小,憑什麼讓他下水去冒險?”
小螞蚱也知道柳雅攔阻他是好意,連忙擋在柳雅的面前,對把頭張說道:“把頭,我相信柳公子不是水匪,他是為了我好。”
“既然不是,你讓開。”把頭張手裡的匕首還沒有收起來的意思,朝柳雅劃了一下,道:“小螞蚱是我們這些人裡面,水性最好的一個。他下河遊一圈,泥鰍還快。下面的水鬼只有他能對付。快點放他下去,不然穿被鑿穿了,我們都要完蛋。”
水匪?鑿船?柳雅這才反應過來,問道:“你們說的水鬼和釘子,是說有水匪在下面鑿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