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現在兩隻手都佔著,是連敲門的手都空不出來了只得站在門口喊道:“小樹兒,快來給二姐開門。”
可是喊了一聲,半天都沒聽見回應,更是不見有人來開門。
柳雅只得又提高聲音喊道:“小樹兒,快點來幫忙,二姐買了米和菜了,晚有好吃的。”
可這次喊過之後,門還是沒有開。卻聽到裡面隱約傳來柳達成的聲音:“雅兒啊,快進來。樹兒他……”
聽到一半兒,柳雅感覺不對勁兒,小樹兒是把柳達成一個人放在家裡出去了?
柳雅趕緊把手裡的籃子放下,又把竹竿戳在門旁,這才前去推門。門虛掩著,沒有插住,一下子推開了。
柳雅邁步進門,見院子裡地寫了好些個字,都是柳雅出門前教給柳樹的。院子裡還晾著柳達成的被褥和炕蓆。但是卻不見柳樹兒和柳絮兒。
柳雅進廚房,先把油瓶子放下,然後跑到柳達成那屋,問道:“爹,小樹兒呢?去玩兒了還是去哪兒了?”
“雅兒啊,你快去三嬸家看看吧。樹兒他……他把三嬸家的雞窩掀了。絮兒剛剛回來已經過了,真不知道這孩子是咋了,居然這麼鬧騰。”柳達成嗓子有點啞,聽起來應該是喊了好久了。
估計是柳絮兒回來之前,小樹兒跑了之後,他一直在叫人。也難怪剛才柳雅叫門,好半天才聽到他的回應了。
柳雅皺了皺眉,想起了前一天小樹兒對自己說過,要去三嬸家把那張兔子皮要回來,還要把三嬸家的雞窩拆了。
當時柳雅聽了,還以為是小孩子一時的氣話,也沒有太過在意,沒有告訴小樹兒不要去。看來,小樹兒是把這事惦記了,要給自己出氣。
“爹,你歇著吧。我去看看,沒事的。”柳雅說完,急急忙忙的出了門。不過還是不忘把菜籃子和裝東西的籃子收進院子,又把竹竿也扛回來,往牆邊一戳,才出了門。
三嬸家在村子的另一條路,也難怪柳雅不知道。要是之前路過碰了,柳雅直接把這事管了。
不過現在柳雅倒是沒有多心急。她不信三嬸家能把小樹兒怎麼樣,何況如果真的有人敢對小樹兒下狠手,她是不會讓那家人好過的。
但是柳雅也想讓小樹兒得個教訓,讓他以後不會再這麼莽撞了。畢竟小樹兒還小,而且他沒有自己這樣的身手和實力,要是讓他養成了愛惹禍的習慣,以後恐怕要吃大虧的。
其實算是柳雅自己,也會量力而行。如那個山坳裡住著的高老爹,柳雅不會輕易去招惹。
往另一條路走了沒多久,聽到前面有吵嚷聲。裡面還夾雜著柳絮兒的哭聲。
柳達成說柳絮兒柳雅先到家,然後急急的往三嬸家來了。估計著這會兒已經和三嬸家的人說話了。
不過柳雅聽著柳絮兒的哭聲知道,柳絮兒必定是被欺負的那個。暗地裡嘆了口氣,柳雅知道柳絮兒不是個硬氣的,估計吃了虧也得往肚子裡吞。
想到這裡,柳雅才加快了腳步,朝著前面聚集起來的人群走去。
估計是到了晚飯的時間,所以看熱鬧的人倒是不多。不過還是圍起了一圈,三三兩兩的說著什麼。
“讓一讓。”柳雅一邊說著,一邊撥開了人群。
眾人一看是柳雅來了,都不由自主的讓開一點,好像怕挨著柳雅似的。
柳雅眉頭一挑,左右看了看這些人,冷笑了一聲,大步走了進去。
這還是柳雅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到三嬸家來。其實要不是這邊如此“熱鬧”,她還真怕走錯了門呢。
只見三嬸家門戶很寬大,院子也不小。磚瓦房有三大間,還有一排的雞舍。不過此時,雞頂的茅草已經被掀翻了,好多隻老母雞都在院子裡亂撲騰。
而柳絮兒則是跪坐在地哭著,她身邊是被摔在地的小樹兒。
柳絮兒一邊哭還一邊勸:“樹兒啊,你認個錯吧。你怎麼也學著出來惹禍了呢?”
“不。”柳樹兒狠狠的吼了一聲,可是吼完了咳嗽兩聲,還從嘴裡冒出不少血唾沫。
“臭小子,嘴硬,看我不揍死你。”柳冬梅在一旁舉著根扁擔,吼一聲,往小樹兒的背砸一下,又嚷道:“掀了我家的雞窩,看你還有理了!”
“你們不把兔子皮還回來,我明天還拆房子呢。”小樹又吼一聲,可是後面的話被柳冬梅手裡的扁擔一砸,聲音弱了。
“住手!”柳雅看不下去了,一個箭步沖過來,將柳冬梅手裡的扁擔奪了過來。
柳冬梅手裡空了,一抬頭看到是柳雅,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還縮了縮脖子。但隨即又插著腰道:“咋地,你弟弟掀了我家的雞窩,這可是大家都看著的,你們還有理了?你們家怎麼除了傻子是瘋子,以後這個村兒還不得被你們家給霸佔了?”
柳冬梅一喊完,那些看熱鬧的也不由得跟著幫腔:“是啊,雅兒,你弟弟可是一沖進來掀了人家雞窩的。你們可不能因為猛壯、能打人,不講理的四處撒潑吧。”
柳雅聽了這些話,也不回應。只是將手裡的扁擔往地一扔,蹲下身問柳樹道:“小樹兒,你告訴二姐,這是咋回事?你實話實說,不要怕,但是不能隱瞞知道嗎?”
“嗯。”柳樹點點頭,說道:“我是想起他們家還拿了咱家一張兔子皮,想要討回來。可是冬梅姐不給,我……把雞窩掀了。”
柳冬梅立刻在旁邊喊喝道:“那兔子皮是柳絮兒拿來賠給我孃的,也不是我們門搶的。我孃的手叫你個傻丫頭給打壞了,現在還在我二表舅家看病呢。你們家窮賠不起錢,是柳絮兒來求著我們,說給張兔子皮算了的。我哥還念著咱們兩家是親戚,這才不計較了。可你們今天又有臉來討要?難道說你們家吃了飯吐出來,還有再吃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