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面前的是季重錦的閨女,他也不能多說什麼,語氣平靜下了下來,“一純你是不知道,我工作忙的很,還要給她解決這些破事兒,她還不聽,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主任開口勸道:“那也不能打孩子啊,孩子都快成年了。更何況她是受害者,不是施暴者。”
聽到從他口中說出的“一純”,胃裡頓時翻江倒海,誇張點說,下一秒就能把一年的飯吐出來。
“聽到了沒有?卿山是受害者。”
旁邊站著的幾個男的在她話落之後湧到了謝勇面前,都指著自己的臉哭訴,“謝叔叔,您是最公正的,您看看我們的臉,看看誰更像是受害者!”
謝勇又來了氣,好在有主任拉著,然後從手機裡拿出一段影片放到幾人面前。
學校的攝像頭不少,除了廁所以外基本都是攝像頭,有些還藏在不顯眼的地方。
就好比影片裡的某個不起眼的暗處,這裡的樹擋住了外面的視線,幾人和亭諸出現在裡面,站在那兒彼此給了一拳。
至於是怎麼拍到的,還是因為攝像頭很細小,藏在樹中央,把他們的罪證清清楚楚錄了下來。
主任冷哼,“學校有的是手段!你們說巧不巧,我去查監控的時候,剛好看到你們,順手錄了下來,這就是緣分吶,註定被抓到的緣分!”
在證據面前幾人沒再說話,都低下了頭,即使是這樣,謝勇也覺得自己沒錯。
他說,“就知道惹麻煩。”說完就毫不留情的走了。
宋老師剛好跟謝勇擦肩而過,走進門見到這場景頓時嚇了一跳,趕忙帶著校醫上前給她包紮了一下,好在傷口不深過幾周就好了,就是可惜了掉落的這些頭發。
幾人的處罰也跟亭諸一樣,在辦公室裡待了好半天才回到教室。
臨走前,主任忍不住開口,“謝同學真的不需要去醫院看看嗎?”
謝卿山擺了擺手,“不用。”
主任嘆了口氣,沒再多勸,等兩人離開,才淡淡地說了句“早日擺脫家庭吧”。
某天早自習,喇叭裡傳出亭諸地聲音,是道歉與澄清,緊接著又是下一個人,一個接一個,他們把前因後果說出,聽信謠言的人心裡起了愧疚。
因為別人的一面之詞,差點造成不可想象的後果。
之後,澄一純的桌子上都會多幾封道歉信,也會有些別人送的小零食,都是想讓她原諒。
外面又下起了雪,兩人坐在位置上,她托腮看向窗外,笑著問,“卿山,你怎麼看待這次的事件。”
謝卿山盯著她笑了笑,白色的紗布包在頭上添了一抹憨厚感,“算是一場劫難,以後路途平穩。”
“你也會苦盡甘來的。”澄一純伸手想碰她包紮的地方,又怕弄疼,到底還是收回了手。
謝卿山見狀,微低下頭對她說,“碰吧,不疼。”
有人在向她俯首。
這次事件過後,澄一純心裡那抹不清晰,拿不準的感覺在此刻終於看得清了些。只是現在還無法說出口,她想再看看,而且自己只是單方面的。
萬一謝卿山不同意呢?那就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不想失去她,她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