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聞啼笑皆非,隔著被子拍了拍懷裡人的臀,佯裝惱道:“世間脆弱美麗之物那樣多,我獨護著你,自然是因為喜歡你。”
“喜歡我,還要讓我選妃。”紀淮舟對此事始終耿耿於懷。
霍少聞微嘆:“當時我將你當做弟弟看待,對你更多的是憐惜疼愛,並未有其他心思。”
紀淮舟斜著眼瞟他:“當弟弟看待,那你還要讓我取悅你、伺候你,玩得盡興才肯罷休?我竟不知,原來侯爺嗜愛兄弟相|奸的戲碼,難怪你讓我在床上喚你哥哥。”
“不許瞎說。”紀淮舟伶牙俐齒的,霍少聞完全說不過他,只能惱著低頭堵住紀淮舟的唇,讓他不能再發一言。
紀淮舟眼含笑意,主動仰起臉,方便霍少聞親他。
風雪更緊,朔風掠過灰白蒼穹,簌簌瓊粉自空中跌落,掉在馬車頂上,覆了一層厚厚白霜。
霍少聞靜靜將紀淮舟抱在懷裡,面露憂色:“你跑出來,朝中怎麼辦?”
紀淮舟:“你放心,我不會拿朝政之事當兒戲,出來前我已經安排妥當了。再說了,有蕭公坐鎮,朝臣們也不敢肆意妄為。”
霍少聞下巴搭在紀淮舟肩頭,嘆了一口氣:“你這次回去,他想必要罰你了。”
紀淮舟仰首,唇角下垂,可憐兮兮盯著霍少聞:“侯爺可要護著朕才是呀。”
霍少聞:“我替你挨罰,行了吧。”
紀淮舟笑眯眯啄上霍少聞側臉:“朕就知道,侯爺賢良淑德,堪為一國之母。”
笑鬧著,壓在霍少聞胸口許久的巨石微微鬆了鬆。
紀淮舟窩在他懷裡,不緩不慢道:“你不必過於擔心雲州,前些日子我往雲州去了一封信,信中詳細寫了東昌上一世進攻大乾所使的手段、行軍路線,以及東昌每個將領的優劣之處。我還命人暗中送了不少糧草去雲州,李將軍身經百戰,有了這些東西,自然曉得如何抵禦東昌,他們這一世必不會重遭前世慘案。”
霍少聞又驚又喜:“你竟做了這麼多準備,為何不提前告訴我?”
紀淮舟:“告知於你,你定要追問,前世之事我該如何向你解釋?”
霍少聞:“既然前世皆是誤會,複生後你怎麼不向我說清楚?”
紀淮舟:“我說了,你便會信嗎?”
霍少聞啞口無言。
兩人相處那麼多年,紀淮舟也很瞭解他,知曉他不會輕易信他的話。
紀淮舟接著緩緩道:“我不能說,也不敢說,我怕你知曉我又回來了,就不要我了。”
“該死,我真是畜生!”霍少聞抱著紀淮舟的雙臂直發抖。
紀淮舟柔聲道:“真的不怪你,你不要這麼說。”
霍少聞緊緊抱住紀淮舟,良久不語。
頸間再次被淚打濕,紀淮舟靠在霍少聞肩頭,唇角勾起一個極淺的笑,眸光深深。
他向來記仇,睚眥必報。
霍少聞教他苦了那麼久,他自然也要讓霍少聞陪他痛苦才是。
他要讓霍少聞痛到極致,悔到極致。
如此,霍少聞方能一輩子被他牢牢掌控在手裡,聽他的話,眼裡只容得下他一人。
紀淮舟眸中笑意更深。
他艱難從被中掏出手,回身摟住霍少聞,聲音中染著幾分顫意,哽咽道:“侯爺,沒事的,都過去了,我們以後好好的就是了。”
霍少聞聲音嘶啞:“我們回去就成親,昭告天下,我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