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舟笑道:“侯爺居功甚偉,朕要重重賞賜。”
霍少聞:“陛下今日已經賞賜過我了。”
紀淮舟按在他胸口的手重重壓了下去,揉了兩把,“這怎能混為一談?”
霍少聞捉住在他胸膛作亂的手,無奈道:“做什麼?”
紀淮舟看他一眼,小聲嘟囔:“朕想為你賜婚。”
霍少聞瞭然:“把你賜給我?”
紀淮舟點頭,微微嘆氣:“我們何時才能成婚?我想正大光明與你站在一起。”
霍少聞:“後宮不得幹政,成婚後,我還能插手朝堂之事嗎?”
紀淮舟詫異道:“為何不能,你是朕的皇後,也是朕的得力幹將。”
燭火斜照,霍少聞眼下被投下濃重暗影,他用眸攫住紀淮舟,目光晦暗不明。
“我還掌著宮中禁衛,你不怕我有朝一日謀反嗎?”
紀淮舟抬眼,目光澄澈,眼裡是全然的信賴,“我相信你,你永遠都不會背叛我、傷害我。”
聽聞此話,霍少聞不由哂笑。
是啊,即使紀淮舟殺了他,他也不捨得傷害他。
紀淮舟是他躲不開的劫。
四目相對,兩人自然而然地吻了上去。一個溫情脈脈的吻,纏綿繾綣。
吻罷,紀淮舟靠在霍少聞肩頭,輕聲道:“如今只剩東昌,待東昌事了,一切便塵埃落定了。”
東昌……
霍少聞眸光微動。
自紀淮舟說出喜歡他那一刻,一個猜測始終在他內心深處盤旋著。
紀淮舟說愛他,是否只是穩住他的藉口?
大乾可用的武將並不多,他是紀淮舟手中最趁手的那把兵刃。
並非霍少聞自吹自擂,前世便是他滅了東昌,替紀淮舟戎馬南北,平定四方的。
紀淮舟對此很清楚。
因而前世亦是一切塵埃落定後,紀淮舟才過河拆橋,為他安下謀反罪名的。
這一世,紀淮舟總說愛他,放下身段屈尊於下,是為了獲取他的信任與憐惜,讓他替他開疆拓土,赴湯蹈火嗎?
霍少聞知道,自己不該總是將紀淮舟往壞處想。
奈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更何況,這一世的紀淮舟也一直在欺瞞他。
他重生後,在紀淮舟面前並未刻意隱瞞,紀淮舟重生那一刻,就會知道他是重生之人。
像紀淮舟這種走一步看三步的人,自然會提前為自己做好部署。或許,打一開始紀淮舟在他面前的所有表現,就都是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