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舟眉眼漾出淺笑,霍少聞骨子裡是正直之人,經不起他過分逗弄,可霍少聞的反應實在有趣,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多玩玩他。
“唔……行遠哥哥,分明是你一直不放開我,你怎麼倒打一耙?”
霍少聞大汗淋漓,分明是深秋,他卻如同身處酷暑一般,渾身發燙。體內躁動找不到發洩的出口,霍少聞急紅了眼。
“唉——”
一聲輕柔嘆息拂過耳畔,那人溫柔的聲音響起:“瞧侯爺這可憐的模樣,朕便幫你一幫。”
紀淮舟抱著男人,被心愛之人安撫著,霍少聞漸漸放鬆下來。
……
紀淮舟走到面盆架旁,雙手浸入水中,慢悠悠洗去手上汙穢。霍少聞開啟窗子,涼風入室,捲走了屋子裡那股味道。
霍少聞雙手抱臂,冷眼瞧著紀淮舟:“若非今日是你的登基大典,受不得累,我非……死你不可。”
紀淮舟聽他連葷話也說不出口,樂不可支。
他用帕子擦去手上水珠,走到霍少聞身旁,仰頭看著霍少聞,雙目澄澈,可吐出口的話卻令霍少聞臉色一變。
“侯爺,今夜朕在龍床上等著你……”紀淮舟踮起腳,將霍少聞隱去的那個字眼輕輕吐在霍少聞耳畔,“……死朕。”
霍少聞眉心直跳。
他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著紀淮舟。
這是他認識的那個冷心冷情的紀淮舟?!他莫不是被旁的孤魂野鬼佔了身子?
紀淮舟轉身走到鏡前,展開雙臂,回首揚眉一笑:“還不替朕更衣?”
一刻鐘後,殿門開啟。
年輕帝王身著玄袞,頭戴十二旒冠冕,長身玉立,氣宇軒昂。
霍少聞跟在他身後,兩人踏出屋門。
周照吉用眼將紀淮舟上下細細瞧了一遍,並未發覺任何異樣,他鬆了一口氣。
那兩人在屋裡待了那麼久,他生怕霍少聞今日還要對殿下做什麼禽獸之事,幸好霍少聞還算有點良心。
金烏東升,在煌煌輝光中,皇帝儀仗向著京郊而行。祭過天地、宗廟,新帝返回皇宮,在太極殿受百官參拜。
蕭懷璋與霍少聞一左一右位列百官之首。
霍少聞深深望了座上帝王一眼,俯身叩拜:“臣拜見陛下。”
蕭懷璋亦伏地叩拜。
百官聞之,紛紛跪地山呼萬歲。
紀淮舟目光一一掃過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官員,轉到右手邊,猝不及防與一雙漆黑烏眸相撞。
他目光柔和,一點點彎起眼眸。
前兩日,處置了朝中不少官員,一大批官位空出。經歷兩世,大多數人的脾氣秉性紀淮舟都一清二楚,他直接提拔了那些能幹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