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這是在避嫌嗎?”衛棲梧輕笑。
長嘉帝冷哼一聲:“他又不是待嫁女子,作為大乾皇子,東昌太子盛情相邀,自當前去赴約,豈有推拒之理?”
他望向身旁隨侍:“去,告訴七皇子,讓他去赴東昌太子的約。”
衛棲梧星眸微彎,柔弱無骨地趴在長嘉帝肩頭,聲音婉轉,柔柔拂過長嘉帝耳畔:“聯姻之事,不知陛下考慮得如何?”
“除了那三座城,東昌太子還許朕,日後與大乾商貿貨物皆讓利三分。”
“東昌太子可真是捨得,看來他對七殿下情根深種啊。”衛棲梧掩唇嬌笑,“七殿下嫁過去便是一國之後,他又如此受寵,想必能為我們大乾謀更多利。”
長嘉帝拽著衛棲梧搭在他肩頭的手,將她扯進懷裡,取過一瓣蜜橘銜入口中,低頭送向衛棲梧紅唇。衛棲梧垂眸掩下厭惡,笑靨如花地迎了上去。
長嘉帝吻著懷中柔軟櫻唇,含混道:“那群迂腐的老東西,說什麼不能送皇子聯姻,有損大乾威儀。朕這麼多兒子,嫁過去一個怎麼了?”
衛棲梧輕喘著附和:“陛下既是一國之君,又是七殿下之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七殿下的婚姻大事自是由您說了算,豈由得這些外人插手?”
長嘉帝大笑:“愛妃此言深得朕心。”
蓮帳垂落,喘息聲起。
碧水雲天,晴光瀲灩。
朱漆雕欄的畫舫緩緩行於湖面,絲竹管樂之聲漫過碧波傳至岸邊。
霍少聞站在一棵微微泛黃的柳樹下,盯著湖中畫舫,面目陰沉。
侍衛長上前稟報:“侯爺,附近兄弟們都巡視過了,並無異樣。”
霍少聞目光定定落在畫舫中,頭也不回道:“七殿下與東昌太子正在遊湖,你們仔細點,多看著點周圍,切不可有任何閃失。”
“是!”侍衛長立即轉身,快步走入旁邊的一列衛隊中,點了幾個人,冷喝道,“你們幾個去那邊,其餘人去那裡,都給我守好了!”
鄭言走到霍少聞身邊,擔憂道:“侯爺,船上只有殿下跟那個人,殿下會不會吃虧啊?”
“咔嚓——”
一聲脆響從旁傳來,鄭言轉頭一看,見霍少聞硬生生掰斷了一根粗壯樹枝。他立即噤聲,不敢再觸侯爺黴頭,用眼瞟著霍少聞小步小步挪著,溜之大吉。
畫舫內。
琵琶聲、竹笛音、琴聲如飛泉急瀉,珠落玉盤,舞姬踩著金玲,裙袂翻飛,靈蛇般的腰肢中透出無限風情。
然而如此美景卻無人欣賞。
樓上,紀淮舟與李昊柏相對而坐。
紀淮舟扭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李昊柏正用放肆的目光打量著他。
“殿下,你不會打算一整日都不用正眼瞧我吧,好歹給一個正臉。”
紀淮舟轉頭,看向那張臉,冷冷吐出兩個字:“惡心。”
李昊柏挑眉:“我在京中可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在殿下眼裡,竟是如此不堪入目?”
紀淮舟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開口:“日後不要再約我。”
李昊柏:“這可不行,殿下是我的意中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若往後幾日不能見殿下,我可是會思念成疾的。”
紀淮舟額間青筋直跳,用竹筷插起一塊五香糕,直直塞入李昊柏口中:“說夠了嗎?”
李昊柏將那糕點咬下一大塊,笑眯眯開口:“殿下餵我吃糕點,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