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洩一番,他骨子裡的渴望並未被抑制下去,反而愈發熾熱,熊熊烈火燃在心頭,紀淮舟煩躁不已。
令他難以啟齒的是,他身體的某處……
極為空虛。
直覺告訴紀淮舟,這是危險的訊號,他不能沉溺其中,可體內愈燃愈旺的烈火,讓他越發難以抑制,渴望得到那一絲慰藉。
回京後,他們見面就少了,是以在船上最後那幾日兩人極為瘋狂。
薄天遊不由咋舌,拽住紀淮舟衣袖將他拉到一邊悄悄道:“精氣外洩過多對身子不好,你們雖年輕力壯,可也不能這樣胡來。”
紀淮舟敷衍地點了點頭,當夜仍舊一如往昔。
許是前些日子早已慣於那事,如今不再那般,身子不適應了?
紀淮舟頭腦發暈,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他端起面盆,開啟殿門。
周照吉聽到聲響,自一旁耳房跑了過來,迅速從紀淮舟手中接過那盆水,問道:“殿下要做什麼?”
紀淮舟嗓音微啞:“給我打一盆幹淨的水,要涼水。”
周照吉抬起頭,紀淮舟微紅的臉映入眼簾,他滿臉訝然與急切:“殿下,你的臉怎麼這樣紅?可是發燒了?我去找柳太醫來。”
“我只是有點熱,並未生病,你照我說的做即可。”
周照吉鬆了一口氣,連忙道:“我這就去。”他端著木盆跑遠了。
紀淮舟站在簷下,仰首,目光掠過在風中輕晃的簷鈴,望向懸在空中的皎潔月輪。
他發出一聲低笑。
這下可好,心離不開霍少聞,身子也離不開他了。
不多時,周照吉端著一盆水快步進入殿內,他將木盆放在架上,轉頭看向正在慢條斯理挽衣袖的紀淮舟,問:“殿下要我服侍嗎?”
紀淮舟:“不必,你下去吧。”
周照吉:“是。”
夜色中,周照吉的腳步漸行漸遠。緊接著,殿門“吱呀”一聲,沉重的木門緩緩合攏,悶響穿透暗夜抵達紀淮舟耳畔。
紀淮舟緩緩俯身,將頭埋入面盆中。
冰涼井水一點點沒過他的面孔,寒意滲進肌膚,流入體內經絡,撞見奔騰烈火的一剎那,瞬時化為霧氣。
看來那股火是無法熄滅了。
紀淮舟驟然抬起頭,水流嘩嘩沿著下頜滴落,落在地上,聚起一窪小小的水潭。他取過一旁巾布,蓋在臉上輕輕擦幹水痕。
面上神色恢複昔日鎮定,他微微勾起唇,燭火映在淺色瞳仁中,亮如辰星。
秋蟲鳴聲漸隱,紀淮舟踏著昏黃燭光回到床榻。
他輕輕躺了下來,雙目微闔,纖長手指一點點扯開衣衫。
燭光一晃,一道黑影忽然竄上床榻,熟悉的聲音貼著耳廓傳入紀淮舟耳中。
“瞧!我逮到了什麼,一隻正在偷腥的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