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聞無奈,轉過身任勞任怨為紀淮舟烤魚。
待到魚雙面被烤至焦黃,霍少聞撕下一小塊嘗了嘗,確認它已熟透,立刻遞給了紀淮舟。
溪水中的魚刺很少,紀淮舟稍微吹了吹,便迫不及待入了口。魚皮酥脆,埋在裡面的肉香軟嫩滑,他來不及說話,一口接一口送入嘴中。
霍少聞靜靜看著紀淮舟,滿眼含笑,眸中寫滿他自己也不知的溫柔與寵溺。
“呼——”
食罷,紀淮舟微微後仰,緩緩躺向身後的青草地。支起雙臂枕在腦後,悠然目光飄向林梢,滿足地輕呼一口氣。
“霍少聞。”紀淮舟張口喚道。
“何事?”
紀淮舟視線中出現一張臉,霍少聞站在他身前,居高臨下望著他,目光深邃。
紀淮舟在那雙烏色眼眸中,看見了幾分慾念。
他故作不知,伸了個懶腰,沖霍少聞揚起下巴,雙眸微彎:“無事,只是叫一叫你。”
霍少聞默然不語。
他望向紀淮舟。
那人隨性躺在茵茵綠草裡,枕臂而眠,右腿曲起。墨發垂地,一株小嫩草鑽過長發,親密倚在那白皙的腕間。
忽地,霍少聞竟對那株小草生出幾分羨慕來。
他搖搖頭,丟掉腦中的荒謬想法,視線移向上方,極具沖擊力的容顏瞬時映入眼簾。但最吸引霍少聞的,還是那雙眼睛——
狹長鳳眸彎起,眸裡盛不住那滿滿的笑意,流轉至微翹的眼尾。眼尾挑住一抹悠悠笑影,掃他一眼,遙望遠處青山。
紀淮舟的一舉一動,落在霍少聞眼中,都彷彿是在引誘他似的。
霍少聞顰起眉,在心中暗自反省,他對紀淮舟的惡意揣測是不是過大了。
不過……
寒露殿一夜後,他再未碰過紀淮舟。隨行侍衛人多眼雜,這幾日他們也並無過分舉動。
如今總算有了獨處時刻。
壓抑許久的慾念悉數爆發,霍少聞逼近紀淮舟,緩緩俯身。
……
雪軟溫香,霍少聞沉醉其中,流連忘返。
男人束著的發冠被紀淮舟打落,長發披散而下,隨著霍少聞的動作掃過紀淮舟的胸膛。
紀淮舟胸膛遽然起伏,緊緊抱住霍少聞的頭,纖長手指穿過男人濃密烏發,反複抓握。他死死咬著牙關,雙眸噙水,面容緋紅。
不遠處,墨色駿馬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煩,發出一聲響亮嘶鳴。穿透叢林,直達霍少聞顱內。
霍少聞頭腦瞬時清明瞭許多。
這一日都要騎馬,不能與紀淮舟做那事,否則他身子會吃不消。
霍少聞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燥火。
他抱著紀淮舟輕輕嗅聞,唇齒落在紀淮舟肩頸,沿著凹陷的鎖骨一路下滑……
每一寸肌膚都經過了男人的唇,霍少聞今日很溫柔,沒有撕咬,沒有啃噬,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輕柔的吮|吻。
對紀淮舟而言,沒做,比做了還要難受。
紀淮舟緊緊攥住身下青草,指尖染上片片綠意。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木架上那條魚,被反複翻面,煎了又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