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他始終潔身自好。
他的爹孃很是恩愛,老侯爺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耳提面命,教導他要疼寵媳婦,聽媳婦的話。耳濡目染,他便也想如父親一般,娶一位心愛之人,與對方白首到老。
可惜,前世直到死前他也未成家。而這一世,在決定向紀淮舟複仇那一刻,他便做好了終生孤身一人的打算。
“原來如此,那侯爺如今為何……”紀淮舟欲言又止。
霍少聞知他話中之意,眉梢微挑,迎著紀淮舟複雜的目光,慢條斯理道:“跟美人共度春宵,乃世間極樂之事。更何況,這個美人——”
他唇邊掠過一個帶著涼意的笑:“很可能是未來的皇帝。”
“有哪個男人能讓皇帝雌伏於自己身下?”
他越說,紀淮舟眼神越冷。隨著最後幾個字吐出,紀淮舟徹底寒了臉。
“對,就是這個眼神,”霍少聞撫掌而笑,“你就應該用這種淬毒般的眼神看我,這才是你。”
紀淮舟暗咬後槽牙,略帶笑意的尾音微微揚起:“是嗎?”
不待霍少聞開口,紀淮舟再次俯身,用唇將對方所有話語吞沒。
他不想再聽這個男人講話了。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
一開始是由紀淮舟佔據主導地位,他強勢地掃蕩霍少聞口中每個角落,而後朝著軟舌猛攻。霍少聞驀地翻身,將紀淮舟壓在身下,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激烈的吻。
兩個男人在吻中爭鬥角逐,你來我往,誰也不肯相讓。
直到雙方氣喘籲籲地分開。
霍少聞重重撥出一口氣,偏頭望向紀淮舟,漆黑眼睛裡燃起一團火焰。
他忽然意識到,他在馴服紀淮舟,紀淮舟又何嘗不是在馴服他。
前世,紀淮舟的手段是扮可憐,以此博得他的憐惜與同情。
今生,紀淮舟是利用自己的皮肉之相,刻意引誘他沉淪。
呵。
有意思。
霍少聞伸手捏住紀淮舟下巴,細細審視著那張臉。
有點冷,又有點豔。
是有能讓男人痴迷的本事。
霍少聞瞳孔微沉,撫上紀淮舟被吻得胭紅的唇。
紀淮舟眉頭顰起,將自己的臉從霍少聞手中拯救出來,瞪他一眼,側過身背對著他。
霍少聞輕笑:“怎麼生氣了?”
紀淮舟不說話。
霍少聞戳戳他的後背。
紀淮舟聲音悶悶的:“幹什麼?”
霍少聞:“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紀淮舟後背一僵,沉默半晌,直挺挺坐起身,手指輕輕拉開系帶。
裡衣被一點點扯下,半濕墨發披在背梁間,平添幾分旖旎,襯得那雪白清瘦的後背愈發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