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開啟,紀淮舟目送霍少聞離開。
周圍的淡雅清香消失無蹤,一片寂靜中,紀淮舟抬指摸了摸嘴唇,小聲嘀咕:“還說不愛咬人。”
兩刻鐘後,外頭叩門聲響起。
“進。”
幾人踏入屋內,況兆向紀淮舟稟告:“殿下,我們已協助定遠侯將那些刺客轉移到了隱秘之地。”
“殿下,你的嘴怎麼了?”
話到尾處,況兆突然提高音調,引得眾人的目光齊齊聚集在紀淮舟唇間。
紀淮舟微笑:“我不小心咬到了。”
況明與周照吉立即垂下首,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應子越直愣愣注視著那張微腫的唇,神情有一瞬的空白。目光停駐片刻,他表情一震,匆忙轉開視線,遮住眼底異色。
“哦。”況兆撓撓頭,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小眼睛裡滿滿的全是困惑,“殿下為何將刺客交給定遠侯?定遠侯是何時來的?他怎會在殿下房中?”
紀淮舟:“霍少聞得知今夜五皇子會對我動手,前來保護我。日後他會常來府中與我商議要事,你們若見到他不必阻攔,也無須通傳。”
況兆瞪大眼:“定遠侯同意與我們聯手了?”
紀淮舟頷首。
他望著面露欣喜的眾人,問道:“方才與那些刺客交手時,可有人受傷?”
“小鐘胳膊被劃了一道口子,其他人毫發無傷。”
紀淮舟吩咐況明:“撥些銀子給小鐘療傷。”
“是。”
紀淮舟叩了叩桌子,轉向另一個話題:“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況氏兄弟立即彎腰抱拳,向紀淮舟請罪:“所有人我們都查過了,沒有定遠侯的人。許是那內奸藏得太深,我們未能發覺。殿下,是屬下無能!”
紀淮舟沉吟不語。
少頃,他開口道:“我想找個人,應該……是個男人。你們去查一查這些年與霍少聞走得近的人,或者霍少聞的仇敵。”
況明抬起那張精明的臉,眼珠微轉:“不知他與定遠侯有何幹系?”
紀淮舟眉眼沉沉:“此人……可能是霍少聞的弱點。”
況明懂了:“屬下定不負殿下所託。”
一旁的況兆又撓了撓頭,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殿下,大哥,你們在說什麼?”
況明回頭看向高大憨厚的弟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做好殿下交代的事,別問為什麼。”
紀淮舟笑了笑,簡單囑咐眾人幾句,打發他們離開。
更深夜闌,別院複歸幽靜,闃然無聲。
紀淮舟靜坐片刻,起身走到鏡前。扯開衣襟,他輕輕撫摸著頸間已凝結成痂的傷口。
那隻寬厚有力的大掌鎖著他的咽喉,靈巧軟舌在口中肆意橫行,瘋狂掠奪他的氣息。他稍微一動便引來對方更無情的禁錮,只能緊緊攀著男人的肩,任由男人為所欲為。
親吻,撕咬。
纏繞,束縛。
他們做著親密無間的事,卻各懷心思。
紀淮舟掀起唇角,撫摸傷口的手指用力一按。本已止住血的傷口,在主人的按壓下再度撕裂,血珠緩緩滲出。
嫌血流得慢似的,修長手指竟拽著血線附近的肌膚使勁撕扯,血線漸漸被撕成一道大傷口,血水汩汩而出,染紅了衣袍。
連綿不斷的刺痛從頸間傳來,指尖被鮮血浸染,如同塗了蔻丹。
紀淮舟眸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