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溫度氣息瞬時鋪滿鼻腔,紀淮小聲驚呼,顧不得揉自己被撞疼的鼻子,手忙腳亂往起爬。
床帳內昏暗無比,慌亂間,他再次踩空跌向霍少聞。
這一次,他重重落在霍少聞腹間,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殿下勾引本候的方式?”
紀淮舟渾身僵直,雙目圓睜。
他恰巧坐在了……
隔著衣衫也能感受到對方的輪廓。
盡管處在蟄伏中,依然令人心生畏懼。
紀淮舟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小聲辯駁:“我沒有……”他匆忙起身,徑直滾向裡側。
終於離開了霍少聞的身體,紀淮舟躺在床榻間,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突然感受到一道難以忽視的目光。
他彷彿被浸在數九嚴冬的湖水中,骨髓直冒寒氣。
紀淮舟躊躇發問:“侯爺,你是在生氣嗎?”
“都是我惹侯爺不快,侯爺咬我出出氣吧。”他擼起衣袖露出手臂,停了一瞬,又仰起脖頸,“侯爺想咬哪裡都行。”
霍少聞面沉如水,他是在生氣。
他氣的是自己重活一次,仍舊別無選擇。
大乾眾皇子之中,不乏有才能之人,他大可以扶持旁人。
然而,那些皇子沒有紀淮舟的手腕,沒有紀淮舟的魄力,更沒有一位好老師。紀淮舟十三歲起就被蕭懷璋親自教導,對朝政比任何人都熟悉。
如今的大乾需要中興之主,他不能為了複仇拿家國百姓做賭注,所以,他讓紀淮舟去結交李次。
可難道他的重生,為的就是給自己痛恨之人鋪路,讓他更快登上皇位嗎?
霍少聞抬起陰沉沉的眼睛,視線像捕鳥的籠,將紀淮舟鎖在其中。
“殿下以為我是隻會咬人的瘋狗嗎?”
“不!不是這樣的……”
霍少聞打斷紀淮舟:“我生什麼氣?殿下與李次順利結交,又阻止了一場劫難。”
“我當獎勵殿下。”
紀淮舟彷彿察覺到了什麼,長睫投在眼下的陰影快速抖動,猶如絕望的鳥雀被關進籠中時,最後做出的掙紮。
他艱難拒絕:“不必了,都是大乾子民,這是我應該做的……唔!”
滾滾熱流輕而易舉穿透絲綢薄褲,帶著繭子的指腹重重刮過。
紀淮舟滿臉驚駭。
他極其緩慢地垂下頭顱,眼神呆滯,像是靈魂出竅一般,直勾勾盯著霍少聞動作。
“殿下感覺如何?”霍少聞帶著惡意用力一碾。
紀淮舟猛地攥住掌下錦被,臉上適時露出痛苦的表情,被徹底掌握在霍少聞手中,再無飛出囚籠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