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欒：“扔了，在垃圾桶裡，現在只有這個，要麼喝白開水。”
李肅：“那算了。”
“行。”沈欒淡定地將粥放到桌子上，起身往外走，“我回去了。”
李肅一哽，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這樣看著沈欒轉身離開。
一步、兩步、三步……沈欒慢慢走到玄關，低頭換鞋。
“沈欒。”
沈欒回頭看向李肅，平靜問：“怎麼了？”
李肅縮在沙發裡，單支著一條腿用手臂環抱住，他將下巴抵在膝蓋上，空著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微微凸著青筋的腳背，面板白到近乎透明，只有腳趾那一片泛著淡淡的紅，一會蜷縮一會又勾起來，此時側臉看向沈欒，悶聲別扭地挽留：“你別走。”
沈欒已經換好鞋了，慢條斯理地直起身，踢了踢鞋尖：“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我不走我在這裡幹什麼？”
李肅臉頰放在膝蓋上，看著沈欒低聲埋怨：“你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把他自己丟在家裡。
沈欒淺笑：“好啊，你就當我是故意的吧。”
眼看著沈欒就要走，李肅慌亂從沙發上跳下來，登登跑過去從後面緊緊抱住沈欒的腰：“沈欒！”他臉頰貼上沈欒後背，急得快要哭了，“你就不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陪你有什麼意思，我也餓了，你家冰箱裡除了飲料連根菜葉子都沒有。”沈欒扯開李肅的手，握著李肅肩膀把他推出去一點距離。
李肅：“那不還有粥嗎？我們一起喝。”
沈欒語氣涼涼的：“你不是不想喝粥嗎？豆漿我沒扔，喝去吧。”
“不了不了。”李肅緊緊抓著沈欒衣擺搖頭，老實說，“只想吃你做的。”
沈欒抬手摸了摸李肅腦袋，聲音緩和下來，眼神滿意：“乖，來吃飯。”
李肅安安穩穩把一碗蓮子粥全喝完了，看著沈欒拿著碗去廚房洗刷，他跟上去：“沈欒。”
沈欒將碗筷放進消毒櫃消毒，擦手出來：“嗯？”
“你……”李肅咬了下唇，垂下眼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搖搖頭，情緒很低地轉身上樓，“算了，我回房間睡覺了。”
他其實想問沈欒到底是怎麼想的，一邊毫不留情拒絕他，一邊還想當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像從前一樣和他相處嗎？
哪有這種好事，發生過就是發生過了。
但李肅卻發現沈欒就是可以裝的像模像樣，問他高考成績，問他想報什麼專業，給他做飯，陪他打遊戲拼拼圖，好像和以前每個假期都大差不差。
不，還是有些差別的。
以前都是李肅主動往沈欒家裡跑，當個小跟班整天黏在他屁股後面，待在他房間不走，現在則是反過來了。
這段時間沈欒看李肅看的很緊，生怕他跑了一樣，晚上也沒回家，就住在客房。
說是客房，其實已經算專屬於沈欒的房間了，三年裡斷斷續續裡面都是沈欒自己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