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沈欒開口說出第一句話，聽不出什麼情緒。
沒想到沈欒開口是問這個，李肅搖了搖頭，後知後覺沈欒應該看不到，悶在被子裡小聲說：“還好。”
“顧回他家裡人和我爸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中間差了點輩分，我不是他親叔叔。”沈欒解釋了句。
李肅稍稍將臉露出來，其實並沒有很關心什麼叔叔不叔叔的：“哦。”
沈欒又說：“他家裡管他管的很嚴。”
李肅不理解沈欒說這個幹嘛，這有什麼好說的，遂鬱悶回：“是嗎。”
沈欒轉眸看向旁邊快裹成蝶蛹似的人，淡淡道：“你們不合適。”
說起來這個李肅終於來勁了，主動扯開身上的被子，轉身看著沈欒反駁：“你說不合適就不合適了？”
沈欒盯了眼李肅歪七扭八的領口，抬手給他扯正：“顧回連打個耳釘都被家裡數落好一通，搞得連我都知道，你這麼作，和他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下場？他家裡人不會同意，顧回也護不了你。”
說顧回就算了，怎麼還罵他，李肅不太樂意：“我哪裡作了？！”
“就你還不作？”沈欒抬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按李肅脖頸上吻痕，怎麼看都刺眼，“第一天拒絕你，第二天就敢帶人回家隨隨便便上床，還有你這麼作的嗎？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膽子這麼大？”
“我、”李肅低下頭，委屈說，“誰讓你拒絕我，而且是你先和別人……還晃到我面前的，都說了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就是不信，我能有什麼辦法。”
“沒辦法就是隨便找個炮友？”
“我只是想體會一下。”李肅理直氣壯，目光注視著沈欒，“都是和你學的，你生氣也該怪你自己，我們扯平。”
沈欒被李肅這邏輯不通的話給氣笑了，懶得和這作精胡攪蠻纏：“隨便吧，但以後不準再找顧回，趕緊給我斷了，也不準再和他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李肅立刻問：“不找他那找你嗎？能找你嗎？”
沈欒表情一頓，一時間沒能立刻回話。
李肅把這當成拒絕，一下惱了，跳到沈欒身上晃他：“是你說的啊，我歸你管，以後幾年、十幾年幾十年你都要管我的。”
沈欒虛虛護住李肅後背，防止他從自己腿上滑下去：“管你又不一定是這種管。”
李肅睜大眼，不可置信：“那你剛剛還摸我！”
沈欒：“……我氣昏頭了。”
“騙人！”李肅不相信，湊上去吻沈欒，被他偏頭躲開了，李肅又伸手去摸沈欒。
腿還被李肅壓著，這次沒法躲，李肅的動作沒輕沒重的，弄得沈欒眼皮直跳，翻身把李肅給壓在床上。
沈欒抓住李肅胡亂動作的手製止，聲音有些不穩：“別鬧了。”
“沈欒。”李肅志得意滿地揚起唇，眼睛彎成月牙，篤定說，“還說不喜歡我。”
沈欒安靜看了李肅幾秒鐘，他一手抓著李肅的手腕，另一手蓋住李肅的眼睛，拿他沒辦法似的，嘆氣道：“小肅，這真的說明不了什麼。”
“我現在，並沒有想和你接吻的沖動。”
說完這句話，沈欒無端皺眉，但最後還是收回手起身站起來。
李肅在聽到沈欒的話後，動作便已經停了。
他一動不動地平躺在床上，笑容極緩地收斂，眼睛盯著天花板，表情微微僵滯，李肅下意識狠狠眨了幾下泛紅的眼睛，還是覺得又酸又澀，帶著微燙的熱意。
所有的得意洋洋像被人當頭一棒，窘迫感從心起，好像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似的。
沈欒真討厭。
李肅快速揉了下眼睛，隨後低著頭，動作緩慢地翻身、掀開被子，然後躲進去，把自己裹成蠶蛹狀。
“你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