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任河愛我,我就覺得我也並非那麼糟糕。
多奇怪,我以前覺得自己不管發生什麼都能活下去。
但僅僅認識了任河一年,我就覺得我離開他就要死了。
16
發現自己的藥物裡有精神錯亂的成分是因為偶然。
安眠藥吃完了,任河出差去了,我又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了,所以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出了趟門。
我拿著那瓶寫著我認不得的語言的安眠藥瓶子去醫院,叫醫生給我開點藥。
那位年輕的醫生拿著我的藥瓶看了很久,然後他盯著我,審視良久。
他問我有什麼病。
我說我不知道。
他說,你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藥嗎?
我說是安眠藥。
他不說話了。
沉默很久,他問我有沒有什麼親人。
我搖搖頭。但又點點頭。
“我沒有親人,但我有一個男朋友。這藥是他給我的。”
年輕的醫生的臉一瞬間變得及其複雜:“你去做個腦部檢查吧,有藥物中毒的可能性,你那個男朋友,他是想害死你啊,這藥能亂吃嗎?沒病都要吃出病來。”
他要留著我的電話給我報警。
但我卻猛然慌亂了起來。
我逃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
我只是覺得我不能繼續待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