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並沒有在意松下彥的動作,他伸了個懶腰活動筋骨,同時說:“啊……兩個人……是兩個人沒錯。”
“不過……”太宰治扭頭面朝松下彥,一張蒼白俊秀的臉露出了一個無所謂的笑容,“誰說要和他見面的人是你來著?”
話音剛落。
松下彥垂頭倒在了地上,細細觀察,他的背後紮著一根細長的針管。
“哦呀。”太宰治發出驚嘆。
他扭轉視線,看向花園鐵藝門的方向,一個身穿白袍的俄羅斯人正站在門口,緩緩放下自己的胳膊。
毫無疑問,剛剛放倒松下彥的針管正是他甩出的。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飛鏢技能啊,真是讓我驚訝了,費奧多爾君。”太宰治感嘆道。
站在門口的費奧多爾邁腿走進花園,站在距離太宰治兩米遠的距離後停下,在兩人中間,躺著昏厥過去的松下先生。
“謬贊了,太宰君。”
費奧多爾蒼白無血色的臉上露出假笑,一雙紫紅色的眼眸如夜色般危險,他緩緩舉起自己的雙手,拍了拍。
“只是一些雕蟲小技罷了,比起你,我還有很多要學的東西呢。”說罷,費奧多爾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塊明顯是被從什麼裝置上拆卸下來的機械零件,扔向太宰治。
“能想到利用同事好友的到來摻和進我的計劃,太宰君的手段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哎呀,費奧多爾君誇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太宰治接住零件,露出一個羞澀的表情,他將零件上下拋了拋。
“誰讓你最近天天慫恿著其他人去幫你偷什麼小型保險箱呢?我用這種方法來定位你的老巢,也只是想著萬一能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
“哈哈哈。”費奧多爾的喉嚨溢位了一陣笑聲,“那麼,太宰君在這段時間裡有沒有猜出來我下一步行動的目的呢?”
終於到了這一步了,太宰治長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零件向後拋去,鳶色眼眸眸光冰冷。
他看著面前纖細優雅的白袍男人,淡淡道:“不就是港口黑手黨的先代首領夢寐以求的——長生不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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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宰治與費奧多爾兩人對峙時,國木田獨步正打算找配合此次抓捕行動的警官們去尋找春日見流瑛的行蹤。
他在中島敦找到他時問過發生了什麼事情,中島敦這樣回答他:
“太宰先生讓我來這裡幫忙,讓我無論如何先確保春日見的行蹤,但是我詢問了當時和他坐著一輛車的警官,他說春日見當時坐在後座上,突然一下子像是被黑洞吞噬了一樣,一下子就消失了。”
國木田獨步眉頭一皺,“太宰?”
“是啊,是太宰先生說這裡需要我來幫忙讓我過來的,還說國木田先生也同意了讓我過來……”看著國木田獨步不對勁的表情,中島敦突然意識到了國木田先生也同樣這樣的說法可能是太宰先生騙自己的。
不過話雖如此,國木田獨步也沒有心情去追究中島敦為什麼會離開偵探社來這裡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找到失蹤的臨時社員春日見流瑛。
“國木田先生!”在一開始與國木田獨步坐在同一輛車上的那位警官看見國木田獨步的身影,急忙跑了過來。
“你們偵探社的那個新社員突然不見了!”警官氣喘籲籲,神情透著一股子慌張。
畢竟人是在他車上丟的,作為警察竟然讓一個市民在警車上突然失蹤,實在是太荒唐了。
國木田獨步雙手搭在這位警官的肩膀上,讓他先緩和下來,“能跟我具體說說春日見消失時的場景嗎?”
“好的好的。”警官應聲說,緊接著,他彷彿陷入回憶一般道:“那位小哥消失之前還在跟我說話,但是突然驚訝地叫了一聲,我趕緊回頭看,只看見他的頭發消失在了座位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吞噬了一樣,我趕緊檢查了座椅的位置,發現什麼異常都沒有。”
突然想起什麼,國木田獨步趕忙問:“那個吞噬了春日見的黑洞還有什麼特徵嗎?”
警官聞言再次回憶,片刻後他回答:“那個吞噬人的黑洞好像還泛著點黃色的光。”
晴天霹靂一般的感覺襲擊了國木田獨步,泛著黃光的黑洞,剛剛他才從那個自稱尼古萊的青年身上看見過,在他轉移自己為了幫他離開工廠放在窗下的椅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