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國木田獨步眼神銳利,再次掃蕩了一遍保險箱。
沒有。他們偵探社最主要的想要找到的東西不在這裡!
——港口黑手黨丟失的保險箱呢?
太宰治的話語突然在他的耳邊回響。
‘雖然也可以啦……’
也可以?太宰治為什麼會這樣說,他難道還知道什麼調查真相的途徑嗎?
回想起太宰治突然跑掉的事情,國木田獨步的內心升起氣憤的同時,也升起了另一種猜想,難道這一切,都在那個男人的意料之內嗎?
“呼呼呼……”急促的呼吸聲從廢棄工廠的門外傳來,是熟悉的聲音,國木田獨步回頭望去,本該呆在偵探社裡幫忙的中島敦推開門沖了進來。
中島敦大喊:“國木田先生!你看到春日見先生了嗎?我問了周圍的警察,他們都說春日見先生突然消失了!”
來不及詢問中島敦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國木田獨步就聽到了這樣一段話。
國木田獨步的瞳孔收縮。
敦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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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伴隨著鋒利剪刀的交叉啃咬,一片一片的枯葉掉落在地上的泥土裡。
中年人幹瘦的手指把持著剪刀,修剪著花園中成蔟狀的花叢。綠葉間,豔色的花朵上有一薄薄的水霧,在陽光下愈發晶瑩剔透。
不過若有人仔細觀察,會發現,他此刻的神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松下先生,妻子的遺物丟失,可是你現在看起來,卻並不怎麼著急呢。”
一聲輕響,低矮的鐵藝門被人推開,松下彥回望過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的面孔。
那是今早來他家中拜訪的偵探社的一員。
在松下彥的認知裡,武裝偵探社是橫濱一家知名的偵探社,會解決市民的各種麻煩,除此之外,他並不熟悉裡面的社員。
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那個叫國木田獨步的社員口中叫太宰治的社員。
松下彥放下手中的剪刀,疑惑問:“你是今早的……太宰先生,偵探社是還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
“哎呀,並不是呢。”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露出頗為苦惱的表情,他的手腕上纏著怪異的繃帶,他用這樣的手託著自己的下頜朝他搖頭,一雙鳶色的眼眸直直看向松下彥的眼睛,然後道:“我不是代表偵探社過來詢問的,而是以個人身份來找松下先生聊天的。”
除了今天早上的一面,松下彥並不記得他和麵前的青年有過什麼交集,所以當太宰治說出以個人身份詢問的話後,他的內心裡除了困惑還是困惑。
於是松下彥實話實說道:“抱歉,太宰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太宰治嘴角浮現笑意,他就把視線從松下彥的身上移開,他走進松下彥的身邊,從他的身側拿起他剛剛放下的剪刀。
太宰治將剪刀舉舉過頭頂,照著陽光細細檢視,下一秒,他自顧自開口:“松下先生,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無處不在的物質是什麼嗎?”
松下彥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動作,沒有阻止,問:“是什麼呢?”
“是氧氣。”太宰治臉上的笑容依舊,他扭頭向松下彥,眼底眸光暗沉,“氧氣是氧化最不可缺少的反應物。”
“說起氧化啊,那是一種最為常見的自然現象,我們無時無刻都在見證它的存在……哦當然,我並不是在討論什麼深奧的問題,而是在想,為什麼呢?松下先生,為什麼你用來修剪花枝的剪刀如此嶄新,就像是剛買的一樣呢?”
青年的話語跳脫極了,像是一個發現了新奇事物的小孩子,向一旁的大人詢問自己的發現。
松下彥聽到這個問題笑了一下,表情和藹極了,用面對鄰居家孩子的態度跟太宰治解釋道:“因為這把剪刀就是我新買的啊,之前用過的剪刀已經生鏽壞掉了,所以我買了一把新的剪刀,這很正常吧。”
太宰治恍然大悟:“確實呢,松下先生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