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是偵探社的社員呢,是橫濱警察的好夥伴,他們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的。”
春日見流瑛銀亮色的瞳孔驟然緊縮,而在他的視線裡,說完剛剛那句話的太宰治再次朝他挑起一側眉毛,戲謔道:“那麼,犯罪嫌疑人是誰呢?”
太宰治的話語彷彿從地獄泥沼中伸出的森森白骨手,撕扯著春日見流瑛的理智和魂魄。
春日見流瑛哆哆嗦嗦道:“是、是、是……”你?
“他騙你的啦!笨蛋!”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兩人的身旁傳來。
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春日見流瑛急忙扭頭過去。
只見身披棕色披風的江戶川亂步站在那裡,手中正拿著一包拆了口的薯片,“咯吱“”咯吱”咬著。
他沒有帶眼鏡,一雙翠綠的眼睛微微眯著,看著面前路燈下的兩人。
春日見流瑛頓感重獲新生,呼喚道:“亂步先生……”
江戶川亂步嚥下嘴裡的薯片,開口:“會被太宰那種騙小孩子的把戲騙到,你真的是笨蛋吧!那天我不是說了‘我去找太宰’了嗎?理所當然的,之後的一段時間我一直和他坐在一起。有我的監視,他想做什麼都做不了的。
而且你們和國木田聊完天前我們就走了,之後太宰就一直待在偵探社了。而你們走後,咖啡廳的服務員小姐會迅速把餐具收走送去清洗,再怎麼說,也不會有人突然闖進咖啡廳的廚房裡找一個毫不起眼的杯子吧,那多引人注意。笨蛋。”
被江戶川亂步一通“笨蛋”喊著的春日見流瑛並不在乎這樣的稱呼,反而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江戶川亂步,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亮閃閃的銀鐲子。
春日見流瑛低聲:“發生這樣的事情,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啊。”
指在聽人說完那種犯罪謀劃一般的發言後突然被手銬拷上,對方還說一些似有似無的話來引他深思。
那簡直是細思極恐啊!
“噗嗤。”
罪魁禍首的太宰治笑出了聲,轉瞬間,剛剛那種危險的神情從他的臉上消失地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惡作劇大成功的喜悅。
太宰治抱怨:“亂步先生,你來的也太巧了,就差一點點,我就能把春日見君嚇得魂飛魄散了!我可是非常期待他露出那種表情呢。”
江戶川亂步批評道:“太惡趣味了,太宰,快把手銬還給箕浦警官的下屬。”
太宰治遺憾:“好的好的。”
說罷,他抬起一隻沒有抓著手銬的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吱”聲,手銬自己開了。
彷彿變魔術一般的畫面讓春日見流瑛驚訝了一下。他趕緊收回自己的手,用另一隻手圈住剛剛被銬住的手腕,安撫般摸了摸。
銀閃閃的手銬的一端被太宰治掛在右手食指上轉動了兩圈,他用鳶色的眼眸朝春日見流瑛眨了眨。
“春日見君,剛剛和你玩的很開心哦~”太宰治說,“待會見。”
說罷,太宰治朝著被警戒線圍著的廢舊倉庫的方向走去。
同時,他大聲喊道:“嗨!剛剛救了我的警官們,你們有人的手銬掉在地上了!有人來認領一下嗎?!”
正在搬運東西的一位警察聽聞了他的話,趕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裡面的手銬果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