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見流瑛點了點頭,強裝鎮定。
周遭的警員們都在忙碌,而在講述自己發現現場的經過前,春日見流瑛向年輕警察提出了一個問題。
“警官,我能問一下,你們知道死者的身份了嗎?”
年輕警察用略帶警惕的眼神看著春日見流瑛,道:“當然,死者的口袋裡有他的駕駛證,根據上面的照片我們確認那是死者本人的東西。”
緊接著,年輕警官說出了死者的名字:“水野一田,你認識他嗎?”
當然認識,那是委託人的名字。
春日見流瑛的瞳孔放大了一瞬,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算是認識的吧。”春日見流瑛的語氣幹巴巴的,像是被人毆打完後還沒回神後的樣子,“我的委託人也是這個名字。”
年輕警察的目光一下子從略微警惕轉為了犀利,語氣也沉了下來:“委託人?春日見先生,相信你非常清楚,這是一起謀殺案,如果你不能說清楚你們之間的糾葛的話,那麼你也將擁有嫌疑。”
春日見流瑛僵著臉點了點頭。
而他的內心,此刻在大聲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他只是接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委託,為什麼會被捲入這樣的事情裡面?
說好的人不可能那麼倒黴呢?說好的呢?
春日見流瑛表面上還是一副好好配合的模樣,但是實際上,如果有人能聽見他的心聲,會發現,那簡直是把活人微死演繹到了極致的吶喊!
年輕警察似乎看出了春日見流瑛的不安,安慰道:“當然,如果真的是意外的話,我們也不會冤枉你的。”
春日見流瑛艱難扯出微笑:“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倉庫中傳來了一陣喧嘩。
一個下巴上留著細微胡茬的高大警官走了出來,他穿著帶著兜帽的灰綠風衣,臉頰消瘦,突出鼻側兩條深深的法令紋。
年輕警官喊道:“箕浦前輩。”
被稱為箕浦的警官看到了正在進行問話的春日見流瑛和自己的下屬,走了過來。
這位頗為嚴肅的警官用他那雙嚴肅的下三白眼看向兩人,問:“你們稍等片刻再進行詢問吧,這起案件有些問題,我們可能需要偵探社的幫助。”
年輕警察眼睛略微亮起:“是要邀請那位偵探先生來這裡嗎?”
箕浦警官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低垂著,沒有看向後輩,彷彿正在思索著什麼,他慢慢走到案件現場的一邊。
“該死,竟然和之前的幾個案子一樣……”春日見流瑛似乎聽見他這樣說。
身前年輕警察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注意。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春日見先生稍等一會,再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吧。”年輕警察的眼裡活躍著莫名的崇敬神色,“在那位偵 探先生到來前,您先再回憶一下發現現場時的情景吧。”
“沒問題。”春日見流瑛問,“不過,你們說的那位偵探先生是?”
年輕警察:“是和我們警局有合作的一位非常厲害名偵探,他有能一眼洞穿真相的能力。”
這樣的描述,春日見流瑛似乎猜到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