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萩原研二說,“不知道這麼晚了,您有什麼事情找我呢?”
自稱太宰治的男人道:“是關於您的同伴,春日見流瑛先生。”
萩原研二紫眸閃過疑惑:“春日見?他怎麼了?”
“他被一隻老鼠盯上了。”
電話對面的太宰先生說著讓萩原研二摸不著頭腦的話,不過很顯然,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身為警察的警覺讓萩原研二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他問:“太宰先生,請告訴我,我的朋友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不。”雖然說著微妙的話,但是太宰治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他不會有危險的,不如說,盯上了他的那個人會想方設法地保護他的安危,但也僅僅是這樣了。”太宰治道。
萩原研二聽懂了對方話語裡暗藏的意思,他口中那個盯上了春日見流瑛的人雖然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但是其他的危險就不能保證了。
萩原研二的脊背瞬間僵直,彷彿一陣冷風從他身上穿過,一陣寒冷。
太宰治繼續道:“萩原先生,天色不早了,我直接一點,你聽我說,如果想要保護你的這位朋友的話,麻煩在接下來你們相處的這段時間裡,多給他一點羈絆。”
萩原研二喃喃:“羈絆?”
太宰治道:“沒錯,用你的話語,去加深他對你們是朋友這件事情的印象。還記得亂步先生今天對他說的那句話吧,萩原先生,那並不是隨口亂說的胡話,既然你知道亂步先生的事跡,也應該知道,亂步先生有能看穿真相的能力。所以你在當時,思考過為什麼亂步先生會這樣問。”
萩原研二承認:“是的,你說的沒錯。”
對面的人彷彿在做出預言:“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原因,因為這件事情你和那個另一位朋友都不能參與其中。你們會在下週一的早晨會東京,而春日見流瑛會留下來,因為他收到了邀請。”
“邀請?”
太宰治的語氣輕飄飄,彷彿秋日裡飄落的樹葉:“那是魔鬼的邀請,當然,不是他本人。”
而魔鬼端坐在幕後,勾起微笑,瞳孔猩紅,端起酒杯靜待著碩果的豐收。
太宰治的聲音變得鄭重其事:“萩原研二警官,我以武裝偵探社的名義向你發出協同邀請,保護春日見流瑛。”
武裝偵探社是有著政府許可而成立的特殊組織,其中的正式社員更是被賦予了相當於警察的許可權。
所以武裝偵探社的協同邀請,是必須要重視的存在。
萩原研二輕聲問:“和他的特殊能力有關嗎?”
橫濱的異能力傳聞,他並不是沒有聽聞過。甚至當時國木田獨步難為情的不告而別,他也有過猜測。
萩原研二的人緣一直很好,所以耳邊的小道訊息也很多,橫濱作為日本最為神秘危險的城市,其中紛繁雜亂的傳聞總是特別多。
只不過萩原研二秉承著唯物主義科學,並沒有過多相信。
可他曾經的經歷,並不符合此邏輯,他曾多次思考原因,最終不得其解。而多次準確給人佔蔔的春日見流瑛,那種非同尋常的能力,也可能並不是巧合。
電話那邊沒有回答。
半晌,萩原研二苦笑了一聲,他從太宰治的話語中窺見了一場巨大的陰謀,而這張陰謀的網,即將籠罩自己的朋友,他問:“太宰先生,我是不是不該邀請春日見來旅遊的?”
對面,太宰治鳶色的眼眸,在偵探社宿舍裡的暖黃燈光下閃爍微光,他回答:“不,萩原先生,哪怕沒有你,那個人也會找上他,你只是在恰好的時間認識了他。要這樣說才對,正是因為有了你們的陪同,春日見流瑛他才有了逃脫陰謀的一線生機。”
電話結束通話後,萩原研二站在原地停留了很久,久到松田陣平發來簡訊催他回酒店。
萩原研二這才彷彿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結賬,拎著自己購買的東西回了酒店。
緊接著,因為他忘記了買松田陣平囑託的啤酒,被抱怨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