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他也在反思是不是給剛入社的社員的工作量太大了,才讓太宰治産生了跳河的想法。
雖然此人日常的行為言語都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好歹是自己的後輩。
而且當時的偵探社正處於「蒼之使徒事件」的風口浪尖上,跟路人爭論對偵探社的影響不好。
所以他選擇了先帶太宰治回偵探社,再問問他的想法。
於是他並不清楚之後發生的事情——
兩人走後,幾個受到過國木田獨步幫助的人實在受不了那路人的叫罵,站了出來,幫國木田獨步爭論了兩句。
這時,路人不經意間和正好向後看的太宰治對視了一眼——那雙眼睛裡沒有感激也沒有認同,只有冷漠到幾乎陰沉的注視——路人被嚇了一跳,內心瞬間為自己感到不值得,說了一句“怪人”以後,氣憤地走了。
反正時間一長,太宰治這位熱愛自殺的偵探社社員的習性大家也都有所耳聞,也就不怎麼為他的各種行為驚訝了。
只不過武裝偵探社的名聲有了一絲絲奇怪——那個全是怪人的偵探社。
……
太宰治眼看著掙紮無效,遂放棄了掙紮,徹底成為了不會翻面的長條鹹魚。
感到無聊的太宰治開始跟國木田獨步閑聊:“今天國木田跟誰約了見面呢?”
雖然國木田獨步並沒有對偵探社裡的其他人提前自己與舊友相約見面的事情,但是他這時也毫不意外太宰治知道這件事情。
在偵探社裡,江戶川亂步和太宰治兩個人,都是那種看人一眼就能知道那人全部事情的人,敏銳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簡直堪比世界上最智慧最先進的計算機一樣。
當然,還是江戶川亂步先生更勝一籌——因為他擁有著在整個日本都堪稱珍貴的異能力「超推理」。
那是隻需一秒,就能看透真相的獨特能力。
國木田獨步回答說:“是上學時認識的兩個朋友,比我大幾歲,都是警察。”
太宰治鳶色眼裡劃過瞭然,嘴上毫無波瀾道:“真不意外啊,國木田的朋友是警察這件事情。最近難道沒有什麼更有趣的事情嗎?好無聊啊……”
國木田獨步額頭上崩出青筋,咬牙切齒:“無聊的話就把你的工作完成啊混蛋!最近偵探社因為那件事情都在忙碌,就你天天跑出去偷懶!都不知道在幹些什麼!今天好不容易抓住你一起出外勤,你還跑去入水!……”
太宰治聽著國木田獨步喋喋不休的辱罵和抱怨,內心反而頗為平靜。
國木田的朋友來了的話,那麼行動就可以進行到下一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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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木田獨步和太宰治還在回偵探社路上的這段時間裡。
春日見流瑛正在武裝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廳裡,邊喝咖啡,邊聽著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人談論他們的那位朋友。
萩原研二感慨:“上一次和國木田見面,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吧。”
松田陣平正往咖啡裡加糖,他昨晚熬夜,雖說在路上補了一覺,但是依舊有點困,這時候來一杯咖啡正好提神。
他接話道:“是吧,那時候我們還沒畢業,沒想到當初那個一本正經說要去當老師的人,最後竟然當了偵探。
萩原研二笑了一下:“畢竟當時的國木田可是一心一意地要成為教育家呢,‘讓每個孩子都擁有正直且堅定的心’,這樣炙熱的理想把當時的我們都震撼住了呢。”
松田陣平撇嘴,拒絕承認:“明明只有你吧。”
萩原研二眼神包容:“好吧,小陣平不願意承認就算了,那就只有我好嘍。”
因為松田陣平小時候的一些校園經歷,當時在認識了國木田獨步之後回宿舍的路上,他對萩原研二說過一句話。
[如果全世界的老師都跟國木田君一樣的話就好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人類全部倒退回剛剛萌生了智慧的時候,再接受什麼本性善良的上帝組織的統一的三觀教育之類的事情。
但是時間倒流不現實,上帝也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