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來著,因為是最老一輩的知識分子,那口音特別的重。
當時他在家裡練的時候,老夫子還糾正他的發音,說他讀的不對呢。
當時年紀小,他說老夫子才是不懂的人,還讓他去多學學呢。
現在想想,當時的他,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這倒是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麼韋禹澤的口音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小學六年,已經完全把他給定型了。
而且初中,也有一部分的老師,口音也重的。
張素琴拉了一張小凳子坐下,“阿弟回來的時候,讀課文,阿澤還去糾正阿弟,說他不保準,兩個人還為此打起來了。”
“最後阿弟打不過阿澤,拿起一坨家裡牛剛剛産的糞,糊阿澤臉上了。”
“就是頂著一臉牛糞,阿澤也還在犟,知識讀機席。”
韋禹澤坐在那裡,尷尬地想找條縫鑽進去。
很好,老婆現在知道了他全部的糗事了。
張素琴說起來,都直接停不下來。
“上高中住校的時候,他還結齊了一幫跟他一樣口音重的學生,跟那幫普通話正常的孩子,直接就幹上了。”
“因為考上那個高中的村裡孩子少,他們人數也少,硬生生地把那幫孩子一個個掀進魚塘了。最後還是老師過來,把我跟你爸叫去學校臭罵了一頓,才算完。”
“我跟他爸,長這麼大都沒有被老師罵過。”
韋禹澤弱弱地插了一句嘴,“對,回來你就跟老爹兩個人,拿起那個趕雞的竹叉子,給我來了一頓男女混合雙打。”
那頓竹筍炒肉,吃得他嗷嗷的。
大半夜的,驚動全村都來看熱鬧了。
而且都是嘴裡假裝勸,然後臉上掛著笑的那種。
因為,整個村子,就他考第一名,不但上了最好的高中,還是不要學費的那種。
張素琴笑了笑,“你看你這孩子,真的是,讓我跟你爸丟臉的事情是一點不提,就記得那頓竹筍炒肉了。”
說著,張素琴又拿了一根小竹子過來,抓著兩側掰了掰。
“兒媳婦,我跟你說,要是阿澤欺負你,你就拿這個請他吃竹筍炒肉,他愛吃,媽不會心疼的。”
何清川看著那條細長的竹子,這玩意,也是他的童年陰影啊!
想當初,他也被老媽打過掌心。
那種火辣辣的痛,酸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