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臨州神態自若:“是家父故交之女,如今舉目無親,來長安城尋親來了。”
裴明姣幽幽道:“真是可憐呢,我倒不知你盧二郎還有憐香惜玉的心呢。”
盧臨州嘴角一僵,勉強穩住神色:“郡主說笑了。”
裴明姣看了他一眼,直接走了,兩人回到茶室,顧月試探道:“這盧二郎與那女娘可不清白啊。”
裴明姣翻了個白眼,“瞎子都能看出來。”
顧月忍住笑:“可這盧臨州分明就是南平郡主未過門的王夫,這般不知分寸......”
“行了,我知道你的顧慮。”裴明姣沒好氣道,“我會告訴元宜的。”
這事裴明姣就沒打算過夜,當即就去了一趟南平郡主府。
這倒是稀客。
燕元宜接見後,聽到裴明姣所說的事,不是很在意,她看中的是盧臨州的家世,只要盧臨州婚後安分就可以。
裴明姣有點生氣,氣燕元宜把婚姻當買賣。
燕元宜哈哈一笑,“表姐,你被保護得很好呢。”
裴明姣鼓臉,覺得燕元宜沒大沒小。
回去就和崔意說燕元宜的小話,“怎麼這樣啊,一點也不拿婚姻當回事。”
對燕元宜的決定,崔意沒有驚異,她耐心而認真的給妻子解釋:“每個人對婚姻的理解不同。”
裴明姣自然也知道,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反正是我肯定不會接受的,我只會和自己喜歡的人成婚。”
說完,熠熠生輝的看向崔意。
崔意握住妻子的手:“我亦是。”
雖是這樣,到了後半夜,裴明姣做夢了。
[一紙婚書。
永嘉郡主裴明姣嫁人了。
嫁了一個不知道能活多久的病秧子。
這婚姻彷彿成了裴明姣絢麗的人生中的一個汙點,新婚當天她沒讓另外一個新娘進喜房。
明明就住在郡主府,裴明姣硬是三天沒見新婚妻子,直到回門這一天。
她的新婚妻子穿著水青色衣裙,眉目清冷淡漠,看向她的目光疏離有禮,聲音淺淺:“郡主。”
裴明姣冷哼,十分跋扈道:“我們成婚本就是誤會,你不要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
她的新婚妻子垂眸,“郡主放心,時機到了,自會和離。”
和離?
裴明姣愣住了,張了張口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一下嚇醒的裴明姣小口喘氣,黑沉沉的夜裡,滿腦子都是崔意要和她和離。
“怎麼了?”黑暗中,一隻手輕柔的給她拍背。
裴明姣眨眨眼,幽幽道:“意娘,我夢到你要與我和離。”
拍背的動作一滯,崔意若無其事繼續,語氣安撫,“夢都是反的。”
裴明姣吸了吸鼻子,“可是好真實。”
崔意嘆了口氣,把裴明姣擁入懷中,黑暗中她的聲音響起:“姣姣,和離從未出現在我的選擇裡。”
“是我不好,沒給足你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