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幾分厭惡:“男人真是惡心。”
“......”
顧月抬眸一瞧,瞭然:“這才哪到哪啊。”
顧寧啞然。
雙生舞姬舞畢,月晟國使臣起身行禮:“這對雙生姐妹花是月晟進獻給陛下的禮物,還望陛下憐惜。”
齊帝後宮三千佳麗,哪裡缺這一對姐妹花,他笑著婉拒了,轉手賜給了還未有婚配的男主燕縝。
燕縝面上不顯,心中也不甚在意,不管是不是探子,這對姐妹花是活不長的。
賓主盡歡後,這場宴席落幕,裴明姣和崔意慢悠悠往回走,偶有遇上熟識寒暄兩句,直到踏上車輦,裴明姣納悶:“也不知道月晟國的人在打什麼主意。”
知曉緣由的崔意唇微動,最終什麼也沒說,輕輕垂下眼睫,不參與討論。
裴明姣也沒注意到崔意的異樣,她側身,讓崔意給她按按肩,坐了大晚上,她是哪裡都不舒服。
崔意輕輕給裴明姣揉肩,裴明嬌迷迷糊糊突然睜眼,發問:“意娘,你今天怎麼這麼沉默?”
“我只是有些累了。”
回答的話從耳後傳來。
裴明姣回身,她笑眯眯拍了拍自己的腿:“那累了就睡我的腿上好了。”
若是以前,崔意決計不會躺上去,但這次她在妻子笑盈盈的目光裡,靜靜躺了上去。
裴明姣詫異感受著腿上的重量,伸手戳了戳崔意臉,覺得好玩,又戳了兩下,就在上癮之際,被一隻溫涼的手抓住,她莫名有點心虛,被鉗住的手指忽地被輕輕含住,她不受控制騰地一下臉紅了,枕在她腿上的崔意輕輕一笑,牙齒用力,刺痛順著指尖蔓延。
痛中帶著不可言喻的酥麻,裴明姣腰肢發軟,眉眼盡顯媚態,她喉嚨發幹,俯身唇貼在崔意耳邊,含糊而大膽,“我們沒在馬車......”
崔意忽略耳朵的熱意,她閉上眼,眼梢清心寡慾:“我累了。”
氣得裴明姣狠狠在玉色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崔意眼睫顫了一下,眼睛還是沒睜開。
裴明姣冷哼了一聲。
車軲轆沉沉作響,好一會裴明姣出聲:“這會休息好,晚上不許說累。”
崔意唇勾了一下。
.......
南平郡主府。
正想入睡的燕元宜被一封信驅散了睡意。
月晟國三皇子楚景華竟然在他們齊國,目前還處在失憶中。
楚景華,幼時喪母,在後宮舉步艱難,這樣一個被忽視的皇子養大了親弟,十六歲翻身,一舉成了月晟國君最寵愛的兒子,一手稀爛的牌打出王炸,可見心性心思深沉。
燕元宜沉吟不過一瞬,立馬吩咐死侍就地斬殺這個流落到大齊的皇子。
死侍的動作很快,不過一晚上就鎖定了楚景華如今改為無名的位置。
正在想哪裡賺大錢的無名,敏銳察覺到殺意,不動聲色的往人多的地方轉移,冷峻的臉上思索。
若是能抓住一個殺手,他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無名決定以身做餌。
以他現在的狀況,連見恩人的機會都沒有,他能引來這麼多仇家,身份必定非富即貴。
無名垂眸,隨即拐進一個暗巷。
*
“被他逃了。”燕元宜看著跪地的死侍,幽幽嘆了口氣,“罷了,他命不該絕。”
如今長安城遍地眼線,暗殺一次就夠了,若是被察覺,月晟國追責,她就是兩國罪人,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流水,何談抱負。
燕元宜放棄追殺,無名捂著受傷的腹部,一頭撞進了喬裝打扮的楚景明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