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鹽一出,動了不少世家大族的利益,長安城一時之間,風雲變幻,波詭雲譎。
被鄭六娘拒親,丟了好大臉的燕縝望著皇宮的位置,沈利在一旁嘆道,“南平郡主還是太急了。”
與長安城緊張氣氛不同,谷菁帶著燕元宜的心腹莫淮舒風程僕僕終於在天黑前駕馬到了鄠縣明月軒。
卻得知崔意去了草堂寺。
不知緣由的兩人一臉費解。
留在明月軒的侍從答:“郡主在草堂寺苦修呢,崔娘子放不下,要在那待一晚上才回來呢。”
苦修?
谷菁怎麼都想象不到這個詞有一天和裴明姣能連在一塊,裴明姣最好奢華,非一流不要,這樣金貴的人怎麼會想到去苦修呢。
只可惜侍從也不知道緣由。
卻說草堂寺,裴明姣又看到崔意,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過,她揹著手,被崔意親手束的高馬尾在身後輕輕搖晃,調笑著問:“意娘,你今天也是散步到這兒來的?”
崔意麵不改色,一本正經,“嗯,不小心吃撐了,過來消消食。”
裴明姣湊到崔意麵前,明而亮的眼睛盯著她,驕傲、歡喜、得意三種神色在眉間轉換,“承認吧,意娘你離不開我了。”
蠟燭跳躍的火光暈染在兩人眉眼,崔意白皙的臉上像是鍍了一層釉色,向來平靜淡然的眉眼幾分怔松,此時此刻清黑的眼眸只裝下眼前人,須臾,她坦然而認真的承認:“是的,我離不開你。”
說完,往日的枷鎖似乎全部解開,崔意輕輕一笑,滿是愛意道:“我被你迷住了。”
她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她被她的妻子迷得無法自拔。
近乎愛意的呢喃,裴明姣臉騰地紅了,跳動過快的心髒讓她害怕地用雙手緊緊壓住,她忘了怎麼呼吸,大腦因為缺氧感到陣陣眩暈。
她呆呆地望著崔意。
“呼吸。”崔意指尖輕輕點了一下裴明姣的鼻子。
只覺得酸酸漲漲的裴明姣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說:“意娘,我有點點想哭。”
崔意把手帕遞給裴明姣,笑意在眉間洩出,“哭吧。”
裴明姣接過帶著香味的手帕胡亂在臉上擦了擦,一隻眼睛偷偷盯著崔意瞧,崔意任由她打量。
裴明姣別別扭扭道:“意娘,你今天怎麼會這麼說情話?”
崔意眉眼溫然,端得是正經模樣:“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裴明姣紅燙的臉更燙了,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她想,意娘怎麼這麼喜歡她啊。
到了晚間,裴明姣捂著被子一下笑出聲。
睡意正濃的崔意,睜開眼,無奈拍了拍大晚上還要作妖的妻子,“一個人在笑什麼呢?”
窩在崔意頸間的裴明姣抬起頭,臉上粉撲撲,眼睛亮亮的,“意娘,你被我迷住了,是不是?”
屋內點著一盞夜燈,彼此的模樣都有些朦朧。
崔意短促地笑了一聲,“是,我被你迷住了。”
裴明姣啊地一聲叫出來,抱著崔意在床上翻滾,“嘿嘿。”
崔意:“.......”
崔意任由裴明姣玩鬧一會,才說:“就這麼高興?”
裴明姣肯定:“當然。”
她小聲又不好意思地在崔意耳邊說,“意娘,其實我也被你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