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也把錯推到花娘身上,被傳召的花娘天都塌了,“青天老爺明察,奴家冤枉啊,張全是我的恩客不錯,但我們錢貨兩訖,清清白白啊。”
這話一出,瞬間逗樂了看客。
劉縣令驚堂木一拍,“肅靜。”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張全趁機想起身打花娘,被眼尖的捕快一棍抽在腿膝,張全疼得面色扭曲,但他不敢罵捕快,把怒氣撒在花娘身上,“賤人,要不是你挑撥,我怎麼可能沖動之下殺了翠娘。”
花娘啐了一口,“你個畜生,說我挑撥,你天天在我這裡抱怨家裡有隻不下蛋的黃臉婆,你是我的客人,我不順著你,你會給我錢嗎?”
張全臉色且青且白。
這樁案子就這麼結束了。
東芝記下了細節,又對著崔意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說完咂舌,“那個花娘可真是個有趣的人呢。”
崔意囑咐:“等姣娘回來,你再給她說一遍。”
東芝笑眯眯應下:“好,不會忘記的。”
徐圖南等主僕倆說完,有感而嘆:“崔娘子你和郡主的感情可真好,這世間最缺的就是知意人,你們真幸運彼此遇見。”
這話一落,崔意稍顯疏離冷淡的氣質緩緩柔和下來,七天時間太長,她決定和徐圖南做一筆生意。
天降大餅沒想到貴人能如此輕易討好的徐圖南,“......”
崔意決定忙事業度過時間,裴明姣則是跪坐在蒲團上,珠釵盡褪,臉上幹幹淨,敲一下木魚念一句佛經,最坐不住的人此刻最耐得住寂寞。
兩個時辰後,裴明姣喉嚨幹澀、腿腳無力發軟,白英扶著她,眉眼帶笑,“郡主,你努力的這會,崔娘子能安康幾年呢。”
裴明姣重重點頭,眉間精神煥發。
等水潤了喉,裴明姣才出聲,“也不知道意娘在幹什麼?”
白英把齋飯一一放好,“崔娘子肯定也在想郡主呢。”
裴明姣半點不懷疑這句話,半點不嫌棄的把齋飯吃完,她可是要向滿天神佛許願的,求佛要有求佛的態度,裴明姣拎得清。
等夜間,裴明姣撿完佛豆,手臂酸澀,看東西都有些花眼。
一路到了禪房,一推開門,就看到一日未見,妻子熟悉的身影。
她的妻子坐在泛著熱氣的齋飯桌前,眉眼被燭光氤氳寧和溫靜,看向她眸光帶著淺淺的笑意。
她腳步一頓,眨眨眼,確定不是幻象後,她飛撲進崔意的懷裡,仰起頭,嬌嬌軟軟地說:“意娘,你怎麼來了?”
崔意因為慣性後仰,手臂穩穩接住懷中人,眉眼垂下:“我散步到了這裡。”
佛門重地,裴明姣沒有做過分的親暱舉動,她只看著崔意傻笑。
崔意別開眼,輕輕拍拍裴明姣的手臂,“快用飯吧。”
草堂寺的齋飯很好吃,一直受香客的喜愛,但裴明姣是苦修,自是沒有任何優待,裴明姣吃得很慢,神色沒有半點勉強。
崔意沒問,只是安靜地看著她吃完。
一刻半鐘後,裴明姣吃完,她把碗筷收拾好,交給來收的沙彌。
崔意一言不發的拉著裴明姣的手臂,輕輕給她按摩,裴明姣也沒說什麼,只是靠在崔意肩上,聞著熟悉的味道,一臉滿足安詳。
崔意突然道,“太晚了,我今晚就在這睡下,明早我就走。”
裴明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拆穿妻子的話,故作嚴肅,“好。”
崔意就當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