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意洋洋的告訴她,這是在教她人心難測。
裴十二孃不能說姑姑壞,那是十分不好的形容,只能說姑姑兇,欺負小孩。
聽到裴明姣不稀罕她的喜歡,裴十二孃急了,跺腳用力喊出,“你以為我會像意姑姑那樣喜歡被你欺負嗎,五姑姑最兇了。”
說完氣噠噠地跑了。
眾人一時顧不得裴十二孃,或驚或詫的眼神彙集在崔意身上,就連裴明姣也不可思議,一臉第一次才知道崔意有這癖好的表情。
作為焦點的崔意一臉坦然,反問,“怎麼了?”
只是沒人敢問出口,裴明姣欲言又止,全部的話在崔意輕飄飄一眼中嚥下。
這邊,女醫來到春穗家。
十分簡陋的茅草房,但收拾的十分幹淨。
春穗母親看到來人,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女醫來的路上就聽領路的丫鬟說過病情,她神色自然不帶半點鄙夷,“想要治病,就到我這裡來。”
在春穗祈求的眼神裡,又或許是女醫神情太過淡然,春穗母親慢慢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一番望聞問切後,女醫開了藥方,“照著這個吃藥,能緩解症狀。”
春穗不識字,眼巴巴問,“能痊癒嗎?”
女醫十分直白,“不能,但能多活十年。”
十年,春穗算了算,那時候她已經二十二歲,能養活自己了,母親也能放心不會那麼痛苦了。
春穗侷促道,“那抓這些藥要多少錢?”
女醫看了這個瘦巴巴的春穗,“你來當我的藥童吧。”
說完自顧自的藥箱遞給春穗,“走吧,我還有病人要看。”
春穗抱著藥箱,看著女醫頭也不回的背影,又回頭看著母親希冀的目光,抱著藥箱,輕快地跟了上去。
站在門外的丫鬟嘀咕了一句,“命可真好。”
崔意尚且不知道有一個炮灰的命運被改變,她們已經離開別莊,往家回。
這次裴明姣同崔意一樣乘坐馬車,裴明姣要面子,馬車裡除了崔意外,再無別人,所以她毫無顧忌的哼哼唧唧。
崔意神色淡定的給裴明姣揉腿,裴明姣斯斯直抽氣,突然感嘆,“我可真善良啊,我還大度的養著仇人之子。”
這個仇人之子自然指的是那隻幼崽虎。
崔意沒吭聲。
裴明姣自賣自誇,“你是不知道,當時有多驚險,還好我機智躲進山縫裡,指不定就完了。”
這是第一次裴明姣主動說起細節,崔意動作一滯,輕輕嗯了一聲回應。
裴明姣整個人趴在崔意身上,眼睛亮晶晶的,“我是不是超厲害?”
崔意穩穩抵著裴明姣,認真回答,“是的,很厲害。”
裴明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在崔意頸間蹭了一下,聲音低低的,“我當時很害怕的。”
“那種情況沒人會不害怕。”
裴明姣把崔意抱緊,“其實當時我偷偷哭了。”
崔意回身把裴明姣抱住,回應她,“你已經很勇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