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宜書好笑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崔意麵色清淡,睫毛微垂,帶著點清冷仕女的雅意,孟宜書一瞧就知道看不成樂子。
裴明姣一進來眼睛只看得見未婚妻,崔意掀眼瞧了她一眼,才回神,端著郡主架子同孟宜書寒暄了幾句,孟宜書也不在意,畢竟裴明姣送禮是真的大方。
瞧著挨著坐的裴明姣和崔意兩人,一靜一動,一冷一熱,孟宜書只覺得當真有趣極了,她喜歡看美人,喜歡不同風情的美人,暗想果真沒說錯,兩人在一塊當真是養眼極了。
裴明姣沒覺得孟宜書冒犯,她本就有點自戀,對自己的容貌極為自信,心下不免覺得得意,額上的痘痘已經消了,她今天本就精心打扮,更是美豔非常,桌下忍不住翹了 一根指尖輕輕戳了一下崔意的大腿,正在和孟宜書說話的崔意眼睫一顫,長而密的眼睫一翹,墨黑的眼睛輕飄飄的看了作亂的裴明姣一眼,裴明姣莫名心虛,又有些不服氣,崔意竟然朝她耍臉色,現下還沒成婚就這麼大膽,以後不得爬她頭上去,無聲的哼了一聲,誓要拿回面子,嬌嬌俏俏開口:“意娘,我想吃桃酥。”
桃酥放在崔意麵前,裴明姣伸手就能夠著。
孟宜書抿茶看戲。
崔意不知道她在鬧什麼,見裴明姣揚著粉白的臉,圓而潤的眼睛直直盯著她,帶著點驕矜,好似答應她的要求天經地義。
到底是未婚妻,崔意不會拂了她的面子,垂眸用手帕包手,撚了一塊桃酥遞去,素色袖袍因為動作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裴明姣心裡麻麻的,蠱惑似的低頭咬了一口桃酥。
好酥好甜。
本意讓裴明姣接過的崔意,撚著桃酥的指尖一顫,桃酥碎屑因為動作散在手帕裡,崔意臉皮薄,大庭廣眾下的親暱讓她臉上爬了一層緋色,在孟宜書戲謔的眼神中,崔意起身告辭。
只咬了一口還沒過癮的裴明姣有些不太樂意,被崔意清淩淩的一看,裴明姣頓時說不出話來,有些不高興的想,她又沒惹她,朝她生什麼氣。
孟宜書沒攔,就瞧著崔意和裴明姣倉促離開。
裴明姣跟著崔意一塊上了馬車,見崔意冷著臉,哼出聲,惡人先告狀:“你和別人見面,都不來見我,外人難道比我這個未婚妻重要嗎?”
崔意見對方理直氣壯,手帕包著的桃酥握被她在手裡,無言半響,把握著的桃酥遞給裴明姣,冷而淡道:“我們還未成婚,應當避嫌。”
桃酥彷彿裹著崔意的體溫,裴明姣咬下去只覺得怪怪的,聽到崔意的話,裴明姣不高興道:“避什麼嫌,又沒有做什麼。“
崔意抿唇,不看小口吃點心的裴明姣,平靜告知:“如果做不到,未成婚前就不要再見了。”
“我不要。”裴明姣一口否決,她扒著崔意的手臂,緊緊盯著她,不解又委屈,”我生氣了。“
崔意沒理她。
“我真生氣了。”裴明姣幾乎和崔意臉貼臉,兩人呼吸交融,她幾乎整個人倚在崔意懷裡,體溫透過衣衫感測,崔意別開頭,她適應不了這種超出社交的親密,輕而慢的說起在孟府裴明姣太過親暱的舉動,“在外人面前還是注意分寸些為好。”
崔意的話裴明姣聽得迷迷糊糊,眼睛落在她白皙纖長脖頸的青筋上,冷香似乎滲透進了肉裡,裴明姣牙齒突然發癢,她向來是個任性的主,憑著感覺一口咬下。
“唔……”
崔意痛得皺眉,伸手用力推開埋在她頸間的裴明姣,冷聲:“郡主,你這是做什麼?”
裴明姣看著崔意脖頸上的齒痕,心虛道歉,“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覺得牙齒癢癢的。”
崔意用幹淨的手帕擦掉脖頸上面的水痕,沉沉看著罪魁禍首,裴明姣有些受不了崔意的眼神,偏頭把脖子往崔意嘴邊送,“大不了我讓你咬回來好了。”
崔意的嘴唇幾乎快貼上裴明姣的脖頸上,對方為了方便,直接坐到了她懷裡,避無可避,被這麼鬧騰,崔意也來了氣,只是理智尚在,她掐著裴明姣的腰往外推,眉眼因為怒氣泛了紅,聲音冷凝,“還請郡主自重。”
見她真生氣了,裴明姣也不敢再鬧,老老實實從崔意身上下來,眼巴巴問:“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