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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野滾了。
帶著顧硯修一起滾的。
準確來說,是拉著顧硯修的手,直接把他從顧詣的辦公室裡拽了出來。
顧硯修沒反抗。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沒什麼留下的必要。更何況他和顧詣誰也無法說服對方,也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
爭執來自於父子,不會影響到整個家族和集團的運營,顧硯修知道。
家裡的傭人們眼觀鼻鼻觀心,都裝作沒看見。走出大門時,顧硯修的餘光看見了躲在樓上偷看的祝欣柔。
她不敢多說,甚至沒敢露面,躲在窗簾後面,很怕被他或者陸野看見。
顧硯修也錯開目光,當做沒看見。
陸野的車子是開進來的,就停在大門口。他拉著顧硯修走得很快,但等到了車前,還沒忘伸手先替他開啟車門。
顧硯修坐進去,陸野剛鑽進主駕,就一把關上車門,身體傾過來就要吻他。
顧硯修嚇了一跳,擋住他的嘴:“你幹什麼?”
陸野把他的手拉開。
剛才還冷峻囂張的男人,這會兒眉眼的笑都要藏不住了,好像背後長出了一條大尾巴,輪著圈地搖出風聲。
“哥哥,你不用為我做到這一步。”
他似乎有點等不及,拉下顧硯修的手,就攥著他的手腕拉到唇邊,接二連三地吻在他手上。
顧硯修都讓他弄蒙了。
“什麼?”
“為我對抗你爸爸,沒必要的。”
顧硯修哭笑不得。
“不是,我那是……”
他純粹是在和他父親辯論而已。
俄狄浦斯的經歷在文明社會也適用。人如果不能正面對抗父權,就會永遠活在父親的陰影之下,顧硯修很清楚這一點。
但是陸野卻一路從他的手腕吻到他指尖。
“我知道,哥哥,我都知道。”他小聲呢喃。
……他在瞎知道什麼?
下一秒,顧硯修就被攥著手腕,一把拉進了陸野懷裡。
“你也愛我,是不是?像我愛你一樣。”
顧硯修想說,這可能真的是個誤會。
但是陸野這句話說得他胸口熱騰騰的。吻隨之壓下來,陸野高大的身軀遮擋住了窗外大片的光亮。
他也沒說錯。顧硯修心想。
他閉上眼,在陸野一聲聲的低問中,抬手圈住了陸野的脖子,吻得比他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