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就坐在他對面,兩個人安靜地吃了一會兒飯後,陸野伸手,把他的碗拿過來給他盛湯。
“……謝謝。”
顧硯修伸手接過湯碗,不小心碰到了陸野的手指。
猝不及防,顧硯修的資訊素本能地波動,讓他的手腕一抖,滾燙的熱湯從碗裡撒出來。
陸野的手幾乎是瞬間遮住了他的手,灑出來的湯全淋在了他的手背上。
顧硯修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沒事。”
陸野穩穩接住湯碗,將它放在顧硯修面前,然後扯過一張紙,按在濕淋淋的手背上。
顧硯修卻不相信,拉過他的手腕,就看見他手背上紅了一片。
湯是一直溫在火上的,剛才揭開蓋子的時候,還在冒熱氣,怎麼會沒事。
“燙傷膏在哪?”顧硯修問他。
陸野頓了頓,說:“房子裡有醫藥箱,我去找找。”
“在哪?我去拿。”顧硯修已經站起了身。
陸野默默指了個方向,顧硯修開啟櫃子,立刻看見了空蕩蕩的櫃子裡孤零零的一個藥箱。
他把藥箱拿到餐桌上,在陸野旁邊坐下來。
“你家櫃子這麼空,平時不用嗎?”
他說著,把陸野的手拽到面前,單手開啟藥箱,從裡面找出了燙傷藥。
他大學雖然是學金融的,但生物醫療的研究和論文做過很多,簡單的醫學知識和外科技能,比他的生活常識還熟練。
陸野回答他:“不常回來,平時都在外面。”
也是。
顧硯修有一些瞭解。
藍星頂尖的汽車賽事都是按賽季劃分的,一個賽季會持續好幾個月,每個階段的比賽都在不同地方,回家的機會的確不多。
而陸野早在三年前就進了ef車隊,之後能這麼快拿到大滿貫,就是因為他的賽程排得尤其緊。
簡單來說,就是被車隊當牛馬在用。
想到這,顧硯修忍不住問他:“三年前是怎麼回事,是急用錢嗎?我聽厲總說起過,你和ef簽的合約很不平等。”
陸野的手指動了動,卻仍舊讓顧硯修握著,沒有抽開。
修長細白的像玉竹一樣的手握在他手腕上,沒用什麼力,像是一條纏繞在兇獸脖頸上的絲帶。
可那隻野獸真被栓住了,偃旗息鼓地趴在那兒,成了一條被拴在門口的狗。
“嗯,是缺點錢。”陸野沒有多說。
星鏈現在有多賺錢,陸野知道。那些錢就算放在賬戶裡不動,也是顧硯修執掌ush的底氣。
“你當時可以跟我說的。”
顧硯修拿出藥膏,簡單看了成分和日期,才塗在陸野的手上。
“我能解決。”
陸野看著他,很認真地說。
這句話他做夢都想跟顧硯修說出口,到了今天,他終於能告訴顧硯修了。
無論他碰到什麼問題,自己都能替他解決。如果暫時不能,也一定可以找到能的辦法。
但顧硯修不知道陸野怎麼想,聽見他這話,反而有點來氣。
“你的解決方式,就是簽那樣的合約是嗎?”顧硯修問他。“如果厲總和你沒有血緣關系呢?”
陸野想,也沒事,他自己有賺錢的辦法,頂多就是幫他們跑跑比賽,拍拍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