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修很難不同意,想了想,又說:“而且,我今天用抑制劑,好像失效了。”
“什麼?!”
顧硯修說:“我找了醫生,原因可能是,對方的資訊素強度過高,讓抑制劑産生了抗藥性。”
這下,連話多得停不下來的江寧溪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江寧溪說:“oega的易感期是潮汐形態的,你記得嗎?”
顧硯修記得。
潮汐形態是說,資訊素的波動程度像是浪潮。在白天時,資訊素不穩定的症狀可能較輕,但是到了夜間……
據說沒有人能憑空熬過。
“抑制劑失效,你今晚可能會很難過。”江寧溪提醒他。
他默了默,說:“應該問題不大,我準備好了。”
畢竟他現在人在陸野的家裡,陸野的資訊素到處都是,應該比較穩妥。
江寧溪嘆了口氣:“你自求多福吧。反正,先把這易感期過了再說。”
——
顧硯修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他沒想到,他還沒有加完班,潮汐效應的資訊素波動就來得這麼猛烈。
燥熱、空洞感、噬咬感只是最基礎的,隨之而來的,還有他對空氣裡的aph息素上癮一般的渴求。
原本平穩浮動在空氣裡的資訊素,反而成了一種陰險的勾引,讓他能夠嗅聞到氣味,卻只是不痛不癢地撩撥,引誘他,讓他想要更多……
更多什麼呢?他不知道。
陸野敲門的時候,顧硯修已經不太能回應他了。
敲門的聲音隱約在耳邊響起,陸野應該是敲了三遍,然後,門就被急切地推開。
陸野看見了伏在桌上的顧硯修,喘息著,整齊的頭發散落下來,遮住一雙濕漉漉泛紅的眼睛。
他抬眼看向陸野,鼻樑上架著工作時才會用到的眼鏡,眼神因為極差的狀態而變得可憐又濕潤。
陸野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腿。
他快步走過去,一把將顧硯修拉進懷裡:“怎麼不叫我?”
顧硯修的臉埋在他的腰腹上,很深地呼吸了幾口,鏡框硌在鼻樑上,硌得他低低“嗯”了一聲。
陸野單手幫他摘掉眼鏡,因為臉在發燙,鏡片上已經被燻出了一片薄薄的水霧。
顧硯修想告訴陸野,不是不想說,而是沒來得及。
他專心工作,身體上有一些異樣也暫時忍了,等他忍不住的時候……檔案還有最後兩頁沒有看完。
但他現在說不出話,只是伸出手,環住了陸野的腰身。
他聽見了陸野很悶的一聲哼,像在忍耐什麼。
也是……即便不是親生的兄弟,他們也不該這樣抱在一起。
是自己當初沒有排除特殊情況,關鍵時候連一支有用的資訊素都沒準備。
顧硯修的神智混沌交雜著清醒,輕聲對陸野說:“對不起。”
“沒有,別說這種話。”
陸野嗓音很啞,只是一味地往後撤腰,讓自己腰腹以下的部位離顧硯修遠一點。
他是一個正常的apha,在顧硯修面前,很容易就會……別嚇到他。
可是他越往後撤,顧硯修就貼得越近,最後他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輕輕扒下顧硯修的胳膊,哄他:“來,別這樣,換個動作。”
顧硯修倒是聽話,真的松開了環著他腰的手。
陸野將他抱起來一些,在他的椅子上坐下,將他抱到自己身上,嚴嚴實實地環在懷裡。
顧硯修似乎舒服多了,腰背鬆了勁,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