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修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他知道自己這份資料表的存在,對生物學界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眼下的當務之急,不是把他自己送進實驗室裡。
他點了點自己的後頸,那裡已經重新貼上了抑制貼。
“我一個小時前注射了抑制劑,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作用。”
醫生立刻回神。
“是!這種例子,我們之前也沒有見過……顧總,您認為有沒有可能,和對方的資訊素強度有關?”
顧硯修沉默。
“畢竟這在醫學上沒有先例,我們只能推斷。”醫生說著,小心地看了看顧硯修的臉色。
“畢竟昨天,對方的臨時標記對您起到了作用,或許在這種強度的資訊素影響下,抑制劑對您來說,是有失效的可能……”
——
抑制劑失效。
顧硯修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就是說除了陸野之外,或許沒有第二個可以讓他平穩度過這次易感期的選擇。
顧硯修感到頭痛,揉著眉心讓醫生可以離開了。
臨走時,醫生還好心提醒。
“顧總,強行忍過易感期的隱患,您應該知道。”醫生說。“嗯……強行壓制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反撲,有加重症狀、延長易感期的可能。至於之後……”
之後的話,他沒說,顧硯修也能懂。
這次抑制劑失效,就不能保證下一次情熱時,抑制劑能不能起到作用。
他擺擺手,感到疲憊。
他終於分化了……但是分化成了一個o,還是一個得靠自己養弟才能平穩度過易感期的o。
實在活不起,不然就算了。
躁動的資訊素像是在嘲笑他,在啃噬骨頭一樣的折磨裡,顧硯修難得負氣到想破罐子破摔。
他一直以自己的冷靜和強大的自制力為榮,但是老天似乎非要跟他對著幹,給他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主動給陸野打電話嗎?
去找他……邀請他抱抱自己嗎?
這個想法,讓顧硯修沒來由地腿一軟,差點又陷入到昨天失控的狀態裡。
冷靜。
他強迫命令著自己,卻在這時,電話忽然響起。
顧硯修緊繃的脊背一顫,立刻看到通訊器的提示,上面顯示著來電人的姓名。
【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