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修朝著那個方向走去,旁邊的幾個負責人立刻明白,連忙讓那些保安把陸野放開。
顧硯修剛走出幾步,就停下來。
他看見保安一鬆開手,陸野就像一頭沉默的小牛一樣,穿過人群,快步沖到了他面前。
衣衫單薄的少年沖到一眾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中,顧硯修都覺得像幻覺。
“你怎麼來了?”他問陸野。
陸野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這回,沒像上次一樣躲避他的目光。
“我回家,聽傭人說你要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一路跑過來的,嗓音沙啞得可怕。
顧硯修立刻看向他單薄的衣服。
“你怎麼穿這麼少?外面在下雪。”他說。
陸野這才低頭,朝自己身上看了看。
他感覺不到冷。
他在來的車上,暖氣開得太足,燥熱到他甚至都要坐不住了。
剛才下車之後,雪都化在他身上,可他只顧著往機場裡跑,沒注意什麼天氣和溫度。
至於現在……
他趕上了,他見到顧硯修了。
機場燈光很亮,讓顧硯修清俊安靜的臉看起來無比清晰。
他看著顧硯修,心髒在跳,血液也在沸騰,喉嚨還在發抖,讓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唯一記得的,是他有東西要送給顧硯修。
他的手伸進口袋裡,毫不猶豫地握住那隻絲絨盒子。
可是,就在他把盒子拿出的瞬間,顧硯修的大衣沉沉地披在他的肩上,壓住了他之後的動作。
顧硯修溫熱的體溫,和淺淡清冷的松香味,鋪天蓋地地裹住了他沸騰的軀體。
陸野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
“你穿吧。”顧硯修將羊絨外套脫下來,穩穩地披在陸野身上。
他看見陸野身體頓了頓,睫毛輕顫,融化在他眉宇間的雪花瞬間滴落下來。
“沒事,飛機上有備用衣物,我的行李裡也有。”顧硯修跟他解釋。
可他不知道,陸野現在根本動彈不了。
這些天,他光是控制自己奇怪的身體、讓自己保持住理智,就已經很艱難了。
可是忽然地,顧硯修的衣服就裹住了他。
他……
他很奇怪,身體在那件外套下面燒著了。
顧硯修還在跟他說話。
“我之後可能很難和家裡聯系,你有任何事,就告訴阿爾伯特,他會給你安排好一切。”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