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意外,科考團結束之後,他會順理成章地答應那所學校的邀約,去美大陸把大學的課程修完。
顧硯修點頭,抬頭看了一眼:“雪下大了。”
阿爾伯特微笑:“是呢,少爺每年生日的時候總是會下雪。……只是今年的生日,少爺過得太辛苦了。”
顧硯修轉頭看向他。
阿爾伯特的鬢角已經花白了,他低頭看著顧硯修,眼神裡帶著一些不屬於員工的慈愛。
顧硯修沖他笑了笑。
“還好。”他說。“只是怕天氣太差,會影響起飛。”
雪越下越大,阿爾伯特陪著顧硯修進樓,就看見祝欣柔正指揮著傭人們整理大廳。
大廳擺滿了慶祝用的鮮花,餐桌上雪白的桌布也被撤掉了,看來是準備過豐盛的晚餐,卻沒辦成宴席。
“硯修回來啦!”
一看到顧硯修,祝欣柔就殷勤地湊上來。
“哎呀,本來給你準備了生日宴會的。但是阿爾伯特說你事情忙,回來收拾收拾東西就要走了。去哪裡,冰島是嗎?”
顧硯修點點頭。
祝欣柔又拿出一個小絲絨盒,遞給他:“不過宴會不辦嘛,禮物還是要收的。我們硯修過了今天,就是成年了的大人啦!”
水晶燈光下,她的表情看起來熱切極了,甚至多了一些不屬於她的溫柔。
“……謝謝阿姨。”
他接過那個絲絨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對寶石袖釦。
“陸野呢?”顧硯修看了一眼,就合上蓋子。
祝欣柔的笑容退去了一些。
“死小子,大晚上的,又不知道野去哪裡!硯修你放心,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
“阿姨。”顧硯修抬眼,很認真地看向祝欣柔。
“……嗯?”
“我這次去冰島,如果確認上船的話,短期之內很難回家。”顧硯修說。
“並且,無人區是沒有訊號覆蓋的,之後我可很長時間都無法和家裡取得聯系。”
“啊……啊,是啊!”祝欣柔明顯沒明白,他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顧硯修看著她,嚴肅而緩慢地說道。
“但是我希望,我不在的期間,請您不要再欺負陸野了,可以嗎?”他說。
“我……”
祝欣柔愣在原地。
她雖然不想承認自己和陸野的關系,但是不可否認,絕大多數時間,她都預設陸野是自己的所有物。
一件想摔就摔的首飾,或者一隻用舊了的包包,扔在角落裡,偶爾會在試衣服的時候不小心踩過去。
過了一會兒,她才強撐起笑容,對顧硯修說:“哎呀,硯修你這是什麼話?你放心好了,就算這小子再頑皮,我也……”
“他是個很好的人。”顧硯修打斷她。
祝欣柔愣愣地看著他。
“我已經吩咐過阿爾伯特,以後陸野所有的衣食住行,他都會完全照顧到,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學校,他都會替我關照陸野的安全。”
顧硯修說。
“阿姨,這些話,您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