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計劃是提前程序,藍星各地的專家已經在集合了。”臨走時,伯頓副主席跟顧硯修說。
“硯修啊,你跟家裡人好好商量,現在來北極洲不太安全,你一定好好考慮。他們在冰島有一週左右的行前會議,如果你決定好了的話,哈羅德院長會在冰島接你。”
顧硯修知道,為什麼計劃程序會提前。
除了完成這次被中斷的專案之外,冰川大面積坍塌的原因也需要考證。
他跟顧詣透過電話,他父親和他的想法一樣。
這次自然事件不僅重要,而且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他如果現在退縮,對集團和他自身影響都不好。
“你肩負的不僅是咱們顧家和ush。硯修,你也清楚。”電話那邊,顧詣的聲音很嚴肅。
顧硯修點點頭:“父親,跟您通電話之前,我已經讓阿爾伯特申請去冰島的航線了。”
電話那邊的顧詣愣了愣。
他明白顧硯修的意思。他打電話並不是商量,無論自己答不答應,他都會趕去北極。
沉默片刻,顧詣笑了。
“硯修,你真是長大了。”他說。
“集團撥款我已經批了之前的五倍,裝置和船舶安全都不用擔心。財務也給你開通了總裁許可權,之後再有需要,你直接從公司的賬目上劃錢。”
短暫的溫情後,顧詣說。
“我一會就給航空署電話,天亮之前,你的飛機就能起飛。”
“好的,父親。”
電話掛掉,顧硯修關掉通訊器,轉頭看向窗外。
一片雪花輕輕飄落,停在他的車窗上。
司機笑吟吟地說:“生日快樂,少爺。先生一定也祝福您了吧?”
顧硯修愣了愣:“……嗯?”
他開啟通訊器,才看到上面的日期是12月29日。
瑩藍色的光線照在臉上,顧硯修頓了下,很平淡地笑了笑。
他和他父親都忙得暈頭轉向,誰也沒記起他的生日是在今天。
——
輪胎飛速碾過坑窪不平的路面,碎石迸濺,噼裡啪啦地打在擋風玻璃上。
將近160度的彎道,陸野甩尾漂移,輕松地又從外線超過一輛超跑。
劇烈的轟鳴聲就在身後,陸野瞥了一眼後視鏡,一腳油門,貌不驚人的賽車就越過那輛亮紅色的跑車,絕塵而去。
他甚至能透過對方的擋風玻璃,隱約看見他罵人的樣子。
是啊,別說陸野這輛車是五年前的舊車,就算是嶄新的,也買不來對方的一副輪轂。
但是經陸野改裝過,那輛陳舊的車沒有別的優點,就是勁大、不要命。
發動機幾乎是在超負荷地運轉,轟鳴著像是要把車架震碎了。剎車系統既不平穩也不精準,但勝在有力。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陸野在港外區摸的第一輛車,就是它。
短短兩年,他已經熟悉到好像這輛車是他的另一雙腿。就算效能再普通,有這樣精準的控制和默契,他都能把它開出不輸超跑的效果。
車燈照亮前路,夜晚的大山像是能把人吞沒的怪物,在泛紅的夜裡黑沉沉地從面前壓來。
陸野不出聲,只是瞥了一眼車上的時鐘。
不過淩晨一點,按這個速度,天亮之前,他就可以將那枚胸針帶回家。
他已經提前聯絡了銷售,請他們今晚不要閉店,等他帶錢去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