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不知道該做什麼,銷售給了他一本圖冊,說可以做參考。
袖釦、戒指、項鏈……陸野一頁一頁地翻過去,最後停在一枚胸針的圖紙上。
碎鑽拼成一片冷冽的海,留給主鑽的位置空置在那裡,像浩瀚的海面少了一顆心。
概念圖裡,那枚藍鑽胸針別在筆挺的西裝模特身上。隔著厚重的衣服,它棲息在離心髒最近的位置。
那天,陸野刷空了自己的卡。
他不再說話,旁邊的陳子軒也驚呆了,像是從沒見過這麼純種的戀愛腦。
沉默過後,他拍拍陸野的肩,嘆口氣,像是自己跟自己妥協了。
“那個人知道你要送東西給他嗎?”他問陸野。“要過生日的那人。”
陸野:“……他最近不在。”
“他去哪了?”
陸野不再說話。
他不知道。
那天,他的外套被顧硯修穿了回去。第二天,外套被洗幹淨,送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傭人。
陸野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很難以啟齒,卻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他呢?”
傭人立刻就知道他在問誰。
“少爺昨天晚上就去西山了,好像說之後幾天都回不來。”說起這個,傭人臉上的表情有些驕傲。
“據說是伯頓副主席看重我們少爺,有什麼專案要領他一起做呢。先生也高興壞了,一早就讓人去學校給少爺請了假。”
陸野點點頭,沒再出聲。
之後幾天,顧硯修果然再也沒回過家。
他既不知道顧硯修去幹什麼,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甚至他搜尋西山,也找不到定位,應該是藍星高層某一個很秘密的處所,從沒有對外公開過。
像是幻覺,也像是命運在嘲諷他。
你不是害怕見到他嗎?你不是每天都瘋狂地在想他,想到自己都在害怕,所以連他出現在你面前都無法承受嗎?
那就如你所願。
陸野沉默地改裝好發動機。
可是顧硯修不在,他的症狀卻一天比一天更嚴重了。
他像只被燜在鍋裡的螃蟹,身體一分一秒的快要被蒸熟了,血液沸騰到近乎凝固,甚至有的時候,他自己都能看到自己眼睛裡的紅光。
準確的來說,是血光,是沸騰的血液流過眼球中的毛細血管,清晰得他幾乎能看見。
他不說話,只是抬手,一把將引擎蓋扣了回去。
陳子軒覺得,自己的容忍度一退再退,讓陸野這小子弄得都要沒底線了。
但那怎麼辦呢?死小子戀愛腦,不氣別人,光往死了折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