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緩緩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這顆心髒像是要叛逃,張牙舞爪地跳動著,都快要撞破他的胸膛,沖向某一顆它覬覦已久的星星。
陸野感受著手心裡洶湧的震動,有一瞬間的茫然。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的這顆心髒,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屬於他了。
——
只有陸野自己知道,他這天晚上到底睡了多久。
總之,他眼睜睜看著窗外的櫸樹逐漸在晨光裡顯出影子,它搖曳著,樹葉晃動的時候,顯得時間分外漫長。
但是一直到他坐在校慶典禮的觀眾席上,他才隱約感覺到有些困。
“最不愛看領導講話了,能不能直接快進到晚上?”
“晚上有舞會呢,你找好舞伴了嗎?”
“今年可不一樣!你沒聽說嗎,今年能看見顧學長彈琴呢……”
周圍傳來班裡同學交談的聲音,忽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不就是顧硯修嗎,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直接辦晚宴呢。”
談話的幾個人抬頭,就看見說話的是原綾桜,高傲地抱著胳膊,抬著下巴冷淡地說。
幾個人撇撇嘴。
誰不知道?從那天原綾桜接近顧學長,結果被對方拆穿之後開始,他就一直是這樣,提到顧學長他就要冷冷地懟兩句。
大家背地裡都說他是粉轉黑了。
說話的幾個人不想跟他起沖突,原綾桜冷哼一聲,正要收回目光,忽然感覺到旁邊有一道幽冷的視線。
他扭頭,就看到是角落裡的陸野,涼涼地抬眼看他。
“看什麼?”原綾桜皺眉。
反正陸野雖然看起來陰惻惻的,實際上卻是個一巴掌也打不出聲音的家夥,就算懟他幾句,他也跟啞巴一樣不會開口。
但是就在他要扭過頭時,陸野的聲音冷不丁地傳來。
“看你滑稽。”
原綾桜震驚地瞪圓眼睛,旁邊的跟班也很意外:“……你說什麼?”
“我說他滑稽。”陸野居然回答了他。
原綾桜震驚地看向他。
“你是討厭顧硯修麼?不過是你騷擾他被他拒絕了,所以惱羞成怒。”
只見陸野冷淡而譏誚,對他這麼說。
“要表演給所有人看,你對他有多耿耿於懷嗎?他沒義務給你留面子,你自己給自己留點臉吧。”
“你……你……”
原綾桜被他懟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你血口噴人!”
“哦。”
陸野涼涼笑了笑,這回,他直接無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