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中,顧硯修沖他意會地笑了笑。
不過下一秒,顧硯修的餘光就看見了江寧溪賊眉鼠眼的筷子。
他轉頭,江寧溪已經在大家都沒察覺的時候,夾起一塊蟹腿,正心滿意足地放在自己盤子裡。
顧硯修扭頭,安靜地和他對視:“寧溪。”
江寧溪:“……”
糟糕,被抓包了。
是,他對螃蟹過敏,每次吃完都會渾身起紅疹,可他就是喜歡吃。
在顧硯修的注視下,他不服地撇撇嘴,賭氣一樣夾著那塊蟹腿,丟在了顧硯修盤子裡。
“行行行,給你吃,好了吧?”
像個小孩一樣,吃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發點小脾氣。
顧硯修都無奈了。
他過敏反應很嚴重,後天就要去見那兩位院長了。如果起了疹子,到時候能不能恢複好都成問題,更何況要是被江議長知道,他們又怎麼跟對方交代?
顧硯修夾起那塊蟹腿,剛抬眼,就看見陸野埋頭,沉默又乖巧地吃掉了那片鮭魚。
像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陸野沒抬頭,卻很聽話地又夾起一片來。
顧硯修忽然像是看到了網上的那種訓犬影片。
大型犬雖然不喜歡吃綠葉蔬菜,但會聽從主人的命令,一片一片地吃掉。
甚至還有一些心機比較重的大狗……
會在其他小狗胡鬧的時候,用這種方式展現自己的乖巧。
——
“ye這是咋了?”
塵土飛揚的練習道上,奎恩探頭看向絕塵而去的那輛賽車。
他今天也約了練習,準點到場,結果陳子軒一臉神秘地跟他說,ye練完體能,已經在場上跑了三圈了。
“一圈比一圈快,我真看傻了。”陳子軒沖他嘀咕。“我都懷疑,ye不會……了吧?”
說著,他神秘兮兮地比了一個打針的動作。畢竟賽場上的車手出現異常狀況,十個有八個都是打資訊素了。
李秀梅跟兩個修車工搬著配件路過,冷冷懟了他一句:“怎麼可能,別瞎說。”
陳子軒也知道自己在瞎說,畢竟陸野的爸爸當年是怎麼來的下區,大家心知肚明。
“那你說怎麼回事?”陳子軒說。“他又報了那個賞金賽,我都不敢問!他也不是去賭去混的人啊!”
奎恩插嘴:“野子不會談戀愛了吧?”
陳子軒:“?”
李秀梅也停下,多看了他一眼。
奎恩撓頭:“咋了!我就說說!野子都十六七了,怎麼不能談?”
陳子軒卻在沉默過後,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