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修不由得笑了笑,簡單回答:“嗯,美洲豹。”
不是兩只,更像三隻。
——
車子只把陸野送到港口,陸野自己去買了票,沒讓司機再送。
司機也沒多說什麼,非常熱情地告訴他,自己會在港口等他。
這讓港口不少人對陸野側目,雖然他仍然穿得樸素,甚至有點窮酸,那些人誰也不敢輕視他,都把他當成誰家離經叛道的少爺。
陸野像沒感覺,坐上了列車。
他今天必須要去iv區。下週的港外聯賽,今天是賽前的排位賽。
他們今天會先比一場,按照今天的排名確定下週的發車順序,排名越高,正式比賽時起步的位置就越靠前。
這對陸野其實沒什麼影響,但陳子軒總喜歡大呼小叫,生怕排位賽出什麼失誤。
他在修理廠裡吃過午飯,剛換上賽車服,陳子軒就開著一輛快報廢的破車來接他。
“喏,戴上吧,趕緊給你臉遮住。”快到賽場門口的時候,陳子軒從後座撈過陸野的頭盔,丟在他身上。
“這麼帥一張臉,也不知道有什麼好遮的。”陳子軒嘀咕。
陸野沒理他,戴好頭盔內部的面罩之後,將頭盔扣在頭上。
他不怕露臉,當初遮著臉去參加比賽,是為了瞞住他爸。
他爸當年在總決賽上,讓自己的隊友下了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注射了一整管的aph息素,這才在賽場上失控,撞進觀眾席。
之後,陸成風酗酒了很多年,對陸野耳提面命,不許碰賽車。
賽場上每一個小失誤都會死人,還有相交多年的兄弟,為了利益從背後捅刀子。
他不許陸野走和他一樣的路。
陸野沒聽話,拿頭盔擋住臉,取了個英文名,照樣跑比賽。
一直到陸成風臨死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第一場比賽過的第一個彎,陸成風就在電視上認出了他。
“你就是為賽道生的,不用管我,聽你自己的心。”
難得清醒的陸成風摸摸他的頭,這樣跟他說。
陸野目視前方,面無表情,非常利落地扣好頭盔。
他這種軟硬不吃的死德行,陳子軒也見慣了。
綠燈亮起,他開著他的破車玩了一個非常醜陋的漂移,晃晃悠悠地轉了個彎,朝著賽場門口駛去。
“聽說下週,會有上區的大人物來看比賽。”他偏過頭,繼續跟陸野聊天。“聽說是大集團家的少爺,邀請函已經收了。你就在上區,聽到一些風聲沒有?”
陸野熟練地調整著卡扣和目鏡:“沒有。”
陳子軒覺得有點可惜,不過也在他的意料之內。
“那到時候,你不去見一見?”他又不死心。“你現在名氣很大的。要是能拉一筆投資,或者接點廣告啥的,咱們不就發了?”
他湊過去:“就是跟那些少爺見個面,打個招呼的事情。”
陸野不為所動,一把扣下護目鏡。
“不見。”